丽娘虽怵但还是鼓起勇气问“敢问公子,那些贼人为何一直追着我这医馆不放?”
陆林涧一时凝噎,在想要如何回她,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只道“他们是外来流窜的贼人,在寻仇杀,将你们这几户人家误认为仇家。”说完就要往外走。
丽娘不想再坐以待毙了,跟上他的步伐,“公子,我想同你一起查查。”
陆林涧略顿,但想了想也未拒绝。
也不知那些贼人还会不会害人,以防万一还是将人带上,将丽娘带回了客栈处。
裴案们待陆林涧他们成事后已返回客栈,此时见主子竟将一貌美姑娘带回来,但两人脸色都不太好,一时手下几人惊讶,不敢说话,几人面面相觑眼神对着。
陆林涧看出他们心思,出声道“医馆那家小女,待他们行踪未查清前,未免出差错,先安置在我们客栈里。”
几人明了回”是。”不过还是些许疑惑,主子何时这般爱管闲事了..
丽娘朝他们行了行礼,又转头冲陆林涧道谢“多谢公子。”
陆林涧看她两眼点点头,如今京都官家来信了,该是问及盈南事,陆林涧正要回信,转身往二楼去了。
裴案打量了这小娘子一眼,见丽娘眼睛和神情会说话般当真是灵动。主子不会……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主子何时近过女色。
王家那大小姐一样生的好颜色,日日往陆府跑,主子连正眼都不带瞧的。
裴案领着丽娘去叫小厮在二楼收拾出一间房来,裴案此人乐好八卦,性情开朗,且喜于交际,将丽娘带往二楼后问道“姑娘,我叫裴案,若有何事尽管招呼我,还不知如何称呼你。”
丽娘回“我姓李名雨槐,若不见外,叫我丽娘好了。”
“诶,好嘞,丽娘,听墨书说之前我家主子在入县时被一医馆女子医治了毒伤,该是你吧?”“嗯”。
裴案暗想这渊源还不浅呢,本想多聊些细节,但见这小娘子面露疲色,也不好多问,便道“姑娘,你好好歇息下吧,我就先走了。”
丽娘谢过,入了阁间。
躺在床榻上,心头有些惆怅,但抵不上乏意渐渐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下午时。周遭静悄悄,外头下起了雨,丽娘没来由的心慌,阿爹阿娘遇害也是这样的下雨天。
一样的雨声淋漓,嘀嗒的雨声和阿爹阿娘的呜呜惨叫,混杂着药味和鲜血味好似又在鼻尖。
丽娘心慌到连鞋袜都未穿,忙推开房门,想看看外面情况,将门口的陆林涧几人吓了一场。
陆林涧阁间也在二楼,这会儿出来与墨书商讨,墨书还未开口就见这小娘子突然拉门出来,见她如惊弓之鸟般,连鞋袜都未穿,见着他们在门口,愣在那,不知说什么。
陆林涧皱了皱眉道“何事这般急?”
丽娘也已回过神,“没,我没事,倒惊到了公子你们。”
“无妨,你还未食膳吧,裴案,给娘子送..”
丽娘忙打断“不必不必,我不饿。”
撇见墨书,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墨书正是来说此事的,此时看了眼主子,陆林涧示意他继续。
墨书道“午间有通宣巷的百姓认过贼人尸体后,说在通宣巷的最里那块见过。我们可要去查查?”
陆林涧嗯一声,下楼吩咐人手,准备亲自去通宣巷看看。
丽娘也不言语,只巴巴的跟在他身后,通宣巷?那儿人多眼杂,盈南很多贫苦人家都住那,房屋多但地小,不怎么引人怀疑,那些贼人可真会挑地方。
丽娘想着事,没料到前面那人突然停住,直撞到他背上,鼻子生痛,忙往后退一步。
陆林涧见她这般冒冒失失,不似他之前见她那灵巧模样,她双亲皆遭了难,心绪怕是难过,也未食膳,不若让她留在这,开口道“你也去?不怕?”
丽娘暗道这人莫不是见她冒失行为,嫌弃她手脚笨耽误他们事吧,忙道“不怕,我如今只想快些弄清楚杀阿爹阿娘的凶手。”
陆林涧也不好再拦着,待人手准备好,朝通宣巷去。
外边还下着些雨丝,打落在丽娘发梢上。陆林涧在她前方,她几步并做一步走跟上他们,见她如此,陆林涧放慢脚步。
墨书他们疑惑但也不敢问,主子何时变了性,真真是怪事,怎的出门查事还把这小女娘也带来了。
几人很快入了通宣巷,墨书按那百姓言语中所说找到房门,门已锁上,若不是他们来查,人人都会以为这是有人等着租出去的屋宇。
墨书将锁撬开,几人做戒备状态进去,里头是间农家小院,内间里只有些许住过人的痕迹,院内还有烧毁信件的灰烬,一切收拾的干净利落。
几人搜查后来向陆林涧报“主子,见这般情景,怕是前两日就走了。”
陆林涧有些料到这样的结果。叫墨书几人去这房子周遭人家问问线索。
不一会儿,墨书带着一男子来,道“此人是夜半打更的,说是那日见着了。来,你自己说。”丽娘站在陆林涧身侧看着他。
那男子见如此大情形有些害怕但还是哆哆嗦嗦的道“夜半丑时四更时分,我本要往这边打更,就见一群黑衣人翻墙,沿壁出了巷子。”
陆林涧问道“可见他们朝甚么方向去了?,可看清那些贼人模样?”
男子见陆林涧冷冷气场,周遭那么多人又看着自己,担心危及自己性命,也怕那些人来寻仇,嘴里支支吾吾不敢说,裴案急道“快说啊!”
丽娘上前,慰到“刘阿叔,我认得你是那打更的,我是李家医馆的女儿丽娘,你该也是识的吧。你莫惊,我们不会害你性命,只是想尽快找到那些贼人。”
男子见着熟人胆子稍回来些,认出丽娘,知道她是那受害贤医的女儿,也不再瞒“朝县北路口外方面去了,模样嘛...,带头那人,似是没有左耳。”
墨书惊讶“没有左耳?你可看错?”
男子回“绝没有看错,见着他们后我就在另边墙角处躲住偷看,就见带头那人左耳包了绸缎,风吹的缎子掉落,我清清楚楚看到他确实没有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