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韵意猛地抬头看向闻朔。
因为身体的情绪起伏,牵扯到身体上的伤口。
“嘶——”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闻朔连忙上前,将她的枕头垫高了些,让她更方便坐着。
“你目前的身体状态不好,不要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刚刚他就在纠结这件事,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
“怎么会这样?”宋韵意询问具体的情况。
之前一直好端端的关在大牢里,怎么突然就要处决。
她感觉心里好像压着一块石头,让人喘不过来气。
莫非是引蛇出洞?
想及此,她心头一窒。
闻朔的心情也有些沉:“政府发了通告,说是革命者,三日后在新街口处决。”
“当天还有其他几个人,据说都是革命者。”
他知道他们都是好人,可这个时代便是如此。
除了外族的危机,还有内部的争斗。
宋韵意的思绪结成一张网,越是挣扎网的越紧,让心口处传来一阵阵痛感。
她抚着胸口,额头上沁出汗珠。
她想要救她,可是她不知该如何去做。
闻朔倒了杯水给她,递过去。
“情绪不要太激动,我们可以找找德昌先生,看看他的意见。”
宋韵意听到他的话,眼睛一亮。
她倒是忘记了,还是许凛音介绍自己去找德昌先生的。
只是看到自己的这副身体,一副病殃殃的样子,自己如何能去找德昌先生商议。
她看着闻朔:“此事只能你代我去问问德昌先生了。”
“我也正是此意,刚好学校也有些事情。”闻朔没有拒绝。
他也想要为这个时代做些什么,献一份自己的力。
他出了门,从厨房端来饭食,都是些清淡的。
“你几乎三天没进食了,吃些东西吧。”
这三天里,他担心她突然醒了,没东西吃。
每日做的饭菜都极为清淡,想着她醒了也不会饿肚子。
宋韵意确实有些饿了,也不推辞。
“关于许凛音的事情,先生可有解决之法?”闻朔询问对面的人。
德昌先生一听,眉头紧皱,一脸愁容。
“这件事涉及太多,背后的问题很复杂。”
他叹了口气又说:“若是想要营救她,很难。”
如今局势紧张,上面对那群人的容忍度很低,几乎是条红线。
闻朔泄了气,他以为德昌先生德高望重,总会有办法解救的。
他又想了想家里的人,相比怕是要比自己更失望。
“那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闻朔不死心的追问。
德昌先生饮了口茶,眼神一暗:“并非没有解救之法,只是需要武力。”
闻朔明白了他的意思,劫法场。
可这对他们来说,风险值太高,而且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想要寻求组织者的帮助,可他不知该去何处寻。
回到家,闻朔将情况告诉宋韵意。
果然她的脸色白了几分,眼神也逐渐变得有些空洞。
她喃喃道:“当真就别无他法?”
宋韵意感到绝望,这吃人的世界,当真是要把人都给逼死。
三日之期眨眼而过。
新街口。
宋韵意因为身体不便,早早来了附近的一个阁楼上。
向下望去,一切尽收眼底。
新街口是一个长方形的街道岔路口,中间有一个稍微高些的台子。
中午时,这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警察署的人押送着几个男男女女上上台,周围还有几个刽子手。
看到明晃晃的大刀,宋韵意的心里涌出一股难言的苦涩。
她也看到了许凛音,她身上的血迹比之前更多了。
人也受了不少,脸颊凹陷。
周围的百姓彷佛看热闹一般,围在那里议论纷纷。
可宋韵意知道,这是为了以儆效尤,让人以后不敢再参加什么革命。
看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心像是被人扯着,一下又一下的,生疼。
赤膊红褡裢的刽子手扛着大刀走向,一把揪住许凛音的头,他将她的头狠狠地按在木桩上。
许凛音忽竭尽力气大喊:“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我闭上双眼不敢去看,心里痛的要死。
“砰!”一声枪响,我心头一抖,睁眼去看。
“砰砰砰!”又是几声。
四周的百姓哭爹喊娘一片大乱。
“劫法场了!劫法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