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涟漪之怎么可能不难过,只是她不愿让江清庭担忧,便擦了眼泪,笑了笑:“好,阿姊不难过,清庭也要赶快好起来。”
江清庭唇角微勾,‘嗯’了一声。
他大概知道自己这次伤的很重,但他不怎么在意。
只要阿姊没事便好。
江清庭断断续续养了差不多三个月,才勉勉强能下地走动。
江涟漪之各种珍贵药材砸下去,倒是让他脸色好了些,不至于像刚开始那样,一阵风都能吹走似的。
……
两年后。
暖阁内,江涟漪之一身如水似月的锦绣华服,正漫不经心盘wαƞwαƞ算着账本,站在她面前的管事脸色煞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弥漫。
死一片的寂静弥漫了半响,江涟漪之终于开口:“抓起来。”
站立两旁的侍卫冲上前去,一把扭住了管事的手,将他惨叫声闷在了嘴里。
“什么时候把吞下去的银子吐出来。”她冷冷道:“我便什么时候放了你。”
“不然……”
江涟漪之笑了一声,笑的管事心肝一抖。
她温吞道:“不然我就只能将你的项上人头送还给你背后真正的主子了。”
这话说的煞气十足,那管事一下子便瘫软下去,任由着侍卫们拖走。
纤细但节骨分明的手撩起重重珠帘,一道消瘦的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江清庭。
他面容如玉般透白,眉宇间有着些孱弱之感,男生女相,面容俊美,因为身体病弱,眼尾常年泛着红晕,更显出一种风流含情之态。
见他进来,江涟漪之忙站起身来:“怎么不多披件衣服?”
江清庭道:“有些热。”
他咳嗽一声:“刚刚拖出去的人是怎么回事?”
江涟漪之并不瞒他,道:“还能如何,左右不过是京城那些人,眼见着黔州城这些年富庶起来,一个个都想分一杯羹。”
她冷笑一声:“敢派人挪动我的银两,怎么吃下去的,我便要让他怎么吐出来。”
能说出这话,江清庭知道,她已经知道刚刚那名管事背后的人是谁了,对管事不过是照例审问罢了。
江涟漪之道:“过几日我们便要回京了,要在之前把那些人安插进来的暗桩都一一清理掉。”
前几日皇上召来圣旨,让江清庭即刻入京赴职。
他现在病弱的身体,让江涟漪之愧疚难安,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让他一个人进京,因而也决定跟着一起去。
花了三日,将以前就注意到的暗桩都一起解决,然后姐弟两人,便收拾着物什,进京了。
行了半个月,终于抵达京城。
大概是得知了现在江清庭身体不好的原因,皇上让他休息一天,再进宫拜见。
不过有一个人倒是来的快。
一行人才刚刚进府,府中还未收拾打理好,宁闻庸便上门来拜见了。
四年时间未见,他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眼含复杂道:“你变了许多。”
过往平淡冷然的江家大小姐,无需再收敛光华,变得越发精致,越发娇贵,像艳丽云霞,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便是和国色天香的方雯华相比,怕是也不遑多让。
宁闻庸心里头发软,问道:“听说你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嫁人?”
现在江涟漪之已经二十岁,京城里的姑娘,与她同龄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这让他不由想到,或许是因为她也忘不掉自己。
尤其他之前还让江涟漪之等他。
宁闻庸便又问道:“是因为在等我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