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宸也不想跟他聊天,他根本不想听到阮骄这个名字。
吃过早餐他就去医院上班。
路上,给陈护工打了个电话,想让她去把阮骄的东西收拾一下全部丢掉。
打了两遍没打通,傅惊宸眉心拧起,突然想起什么,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又打了两通电话,一通给司机,一通给保镖,他们说得很一致,昨天陈护工出门后就没再见过。
该死!
傅惊宸暗骂了声,立刻驱车赶往警局报警。
陆逸光做事向来不择手段,见不得光的事做过不少,想必陈护工凶多吉少。
傅家现在是正经生意人,不碰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报警是最优选择。
傅家人报警,警方当然极为重视,立刻就展开调查。
这事几乎立刻就传到陆逸光耳朵里。
陆逸光面沉如水,摆摆手打发了报信的手下。
他没想到傅惊宸会选择报警。
傅家和陆家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论出了什么事,他们更习惯在不惊动警方的情况下自己解决。
现在,傅惊宸报警的行为无疑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在陆逸光看来,这是无能又无耻的表现。
陆逸光起了杀心,立刻赶往正康医院。
但等到了医院,他却先去了阮骄的病房。
“二少爷在里面。”手下人汇报。
陆逸光摆摆手,让人先退下,自己站在门外,透过玻璃往里看。
病房里,陆逸渊正在给阮骄的腿上药,动作很轻。
“对不起。”他甚至在道歉,“昨天看到你我太高兴,失态了。”
阮骄似笑非笑。
太高兴就要砸断她一条腿?
陆逸渊专心地帮她上药,没有看到她的表情,继续自说自话:“阮骄,我真的很高兴你能回到我身边,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会控制我自己,不会再对你动手。”
他的话,阮骄一个字都不信,她甚至想立刻就拆穿他的伪装。
“是吗?你真的能做到吗?”她可怜兮兮的问。
这是今天阮骄第一次开口说话,陆逸渊有些激动地抬头:“真的,我说到做到!”
阮骄露出一个凄楚的笑容:“可是我们回不到以前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二少爷,我的人和我的心现在是属于傅惊宸的。”
不出所料,陆逸渊的脸色立刻变得狰狞,给阮骄上药的手也立刻攥紧,青筋暴起。
“阮骄!”他暴躁地大喊了声,满是戾气。
阮骄自然是害怕的,但她更想嘲笑陆逸渊的屁话:“二少爷,你刚刚说不会在对我动手的……”
陆逸渊在爆发的边缘,他紧紧地盯着阮骄,厉声道:“阮骄,你是故意激怒我的对不对?告诉我,你对那个傅惊宸没有一丁点意思!”
“我……”
“逸渊,阿阮是故意气你的!”陆逸光就在这时推门进来,“她只是想试探你还会不会对她动手!你刚刚做的很好。”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陆逸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
陆逸渊很艰难的控制住自己,好一会儿才压下嗜血的冲动,黑着脸瞪阮骄:“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不好笑!”
阮骄没吭声。
陆逸光叹气:“阿阮,你看,逸渊是真的能控制自己,你要相信他。”
阮骄依旧不吭声。
这种不合作的态度让陆逸渊又开始游走在暴怒边缘,陆逸光只能先把他带回隔壁病房。
安抚好陆逸渊后,陆逸光重新返回阮骄的病房。
阮骄以为他又要来说那些老生常谈的屁话,没想到陆逸光张口第一句却是“傅惊宸报警了”。
不等阮骄反应过来,陆逸光又说了第二句。
“那女人必须死。”
阮骄一震,下意识地拒绝:“不要!”
“阿阮,你听懂我的话了吗?他报警了,如果被警察查到,我会很麻烦,我很讨厌麻烦,所以那女人必须死。”
阮骄看着他:“杀人是犯法的。”
陆逸光笑着摇头:“阿阮,你不懂,死人代表死无对证。”
血色从阮骄脸上褪去,她想起乔朗的死,是他干的,但他现在逍遥法外。
“大少爷。”阮骄攥了攥拳,“如果她必须死,那我答应回来的意义是什么?她死了,我也会死!”
“你说什么?!”陆逸光笑容消失,眉心狠狠拧起。
阮骄面无表情:“我要她活着!”
“阿阮,你在威胁我?”陆逸光不敢置信,她竟为了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护工,用生命威胁他。
阮骄咬牙:“反正她死了我就死,大少爷看着办吧。”
陆逸光知道她在说真的,若他真的处理了陈护工,她会寻找一切机会自杀。
陆逸光暗暗懊悔,他不该跟她说的,应该直接去把人处理干净,现在倒好,被掣肘的成了他。
思忖片刻,陆逸光把手机递给阮骄:“想让她活着也行,你给傅惊宸打电话,让他撤案。”
阮骄立刻打电话给傅惊宸,要他撤案。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后传来傅惊宸的清冷的声音。
“阮骄,你以为你是谁,我的事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阮骄愣住:“傅医生,你这样陈护工会没命的。”
“那又怎样?”傅惊宸冷冷地道,“一条命换陆家彻底完蛋,很值得!至于你,没了陆家的庇护,不过是路边的垃圾,人人都可以踩一脚,又怎么配跟我讨价还价!”
电话被切断,阮骄回不过神。
陈护工失踪,傅惊宸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以为他会想办法,没想到他根本跟陆逸光一样,视人命为草芥。
“阿阮,这就是你说的两情相悦?”陆逸光笑了,“他对你好像并没有什么感情。”
阮骄只觉得脸被人重重扇了两巴掌,火辣辣的。
“醒醒吧,他是傅家大少爷,身上留着傅家的脏血,从来不把人当人,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个可以羞辱我们陆家的工具。不过他既然想跟我玩,那我就奉陪到底,他不是不在意那女人的死活吗?那我就把尸体送到他面前。”
陆逸光笑容让阮骄浑身发冷。
“不要!”她挣扎着发出声音,“我说过,她死我也死。”
陆逸光皱眉:“阮骄,她是傅家的一条狗,傅家都不在意她,你这么在意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