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佛过时粟粟的脸,她沉默许久,口中只挤出一声“好。”
却又很快避开顾言川的眼神,回头看向纪言初:“纪医生,你带我回病房吧。”
“好。”
纪言初扫了眼眼前二人,推着时粟粟往室内走去。
刚走过花园走廊,纪言初便开口问:“刚刚那个人是你的丈夫?”
时粟粟顿了顿,点了个头。
他们空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情。
纪言初推着轮椅,脸色不解:“你生病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吗?”
时粟粟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眼里却没有泪可流。
“他知不知道已经没有意义了。”
就算她说,顾言川也只会觉得自己在博同情装可怜。
与其这样,她宁愿他永远都不知道。
翌日,晨光微曦。
时粟粟一大早就起床,换了身许久未穿过的针织白裙,化了个淡妆遮住了病态了脸色。
才自己开车往民政局去。
她走过曾经和顾言川一起上学的街道,一起出游的游乐场,最后驶向这条一年前一起领结婚证的路。
十七年的回忆一帧帧穿梭在她的脑中,心口愈来愈酸,蔓延至全身牵扯着她整个子宫刺痛难忍。
下体热流渐渐涌出,她洁白的裙子被染得鲜红。
倏然,,侧方一辆货车疾驰而来,片刻,时粟粟条件条件反射转动方向盘。
车子和栅栏巨烈碰撞,时粟粟头重重磕在方向盘上,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
医院。
病房浓重的消毒水气味刺着时粟粟的鼻膜,她朦胧睁眼。
意识还未清醒,就听见纪言初焦急的声音:“时小姐,你终于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粟粟声音虚弱:“纪医生,我怎么了?”
“你的车和货车相撞,你现在病得这么严重,出医院怎么还不和我说?要不是当时你周围有人,不然你就差点……”
死了……
后面的话纪言初没有说完,但时粟粟却心知肚明。
她艰难坐起身,又故作轻松开口:“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和你说的。”
正当这时,门外的护士喊道:“纪医生,你该去203查房了。”
纪言初深深望了一眼时粟粟:“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
时粟粟点了点头。
……
纪言初走后,病房内重归冷寂,时粟粟失魂地望着点滴缓缓滴落。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再次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时粟粟以为是纪言初回来,循声望去。
但看到是苏念雪后,她眉头瞬间皱起:“你来干什么?”
苏念雪踩着高跟鞋,悠然自得的走了进来。“我来看看你伤得严不严重,影不影响离婚。”
时粟粟冷冷开口:“我不想看见你,请你出去。”
苏念雪讥讽的勾起艳丽的红唇:“你不想离婚就直说,嘴上说要离,现在又玩苦肉计,不觉得很贱吗?”
时粟粟目色一冷:“那也比你知三当三好。”
苏念雪被戳到痛处,脸上笑意僵住:“那又怎样?阿川爱的人是我不是你,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不要脸的是你!”
时粟粟攥被子的手紧的颤抖,面上却一片平静。
只把苏念雪看成一个疯子不予理会。
苏念雪见时粟粟没有反应,咬了咬牙。
但随即,她又像想到什么,取下手腕上精致的星星手链在时粟粟面前晃了晃。
笑得奸邪,好似要把时粟粟磨在掌心里,就连笑声都格外尖锐得意。
“时粟粟,这条手链,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