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低头向权威,那就是向更权威。
人就是这么现实,刚刚还朝白玉丢石子的主任,在见得白玉有诸葛素荣撑腰之后,他立即笑脸相迎,转头朝李家丢石子。
主任立即笑道:“诸葛小姐,您这话就言过了。”
诸葛素荣点了点头:“还有别的事情么?”
主任会意,赶忙笑道:“没了,两位请便,抱歉,占用了你们个人时间。”
“嗯,现在像你这样的好主任很少见了,主任有需要帮忙的,大可跟我说。”
主任一听这话,喜笑颜开。
“多谢诸葛小姐。”
诸葛素荣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么,琐碎的事情就劳烦主任了。”
“谈不上,举手之劳。”
诸葛素荣转身离去,开门时,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发呆的白玉。
“白老师,你还有事?”
此言一出,主任脸色都绿了,他一脸胆怯的看着白玉,生恐白玉找他麻烦。
白玉回过神,笑道:“没事。”
主任闻声,这才长舒一口气。
等白玉和诸葛素荣两人离开办公室那一刻,主任瘫软在椅子上,他扶着胸口,庆幸自已多一个心眼。
“还好,饭碗保住了。”
不过,让主任好奇的是,白玉在这里教书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和诸葛素荣来往很少,两人的关系怎么可能会这么好?
主任猛地将这些多余的想法甩出脑海外。
他很清楚的明白,这种事情不应该自已多想,想必诸葛素荣也不准许他乱加揣测。
……
……
白玉和诸葛素荣两人并排走在走廊里,能听到的就是诸葛素荣脚下高跟鞋点在瓷砖上的清脆声。
诸葛素荣不说话,她本就是个话少的女人。
白玉想了想,尽管自已并不需要诸葛素荣帮忙,但把好心当驴肝肺子的事情他白玉也做不来,这事儿是要跟人家道个谢的。
“那个……”白玉拉着长音,借此当做开场白,给诸葛素荣一个心理准备,“谢谢你。”
诸葛素荣一脸冷漠,回应白玉的只有冷冰冰的一个字。
“嗯。”
白玉想了想,试探性的问:“为什么?”
这话他没说全,不问总是担心诸葛素荣喜欢自已;问出来,就好像是自已有嫌弃人家多管闲事的意思。
诸葛素荣顿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因为你帮我打饭。”
白玉苦笑:“这么牵强……”
毫无征兆的,诸葛素荣停下高跟鞋,转头看向白玉,冰眸子泛着逼人的光。
“所以……”诸葛素荣冷冰冰的说,“你认为我帮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白玉老脸一红,慌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白玉的脸红骗不了诸葛素荣,诸葛素荣一眼就看得出来白玉内心所想,更能感受到白玉之所以这么问就是不想跟自已走太近。
诸葛素荣举步,又是清脆的高跟鞋声。
“我能看出来,你很有才华,可惜你没势力没背景,而我刚好看不惯那些通过势力和背景压迫别人的人,仅此而已。”
白玉挠了挠鼻尖:“谢谢你,但我……其实能处理好。”
“凭你?”诸葛素荣有些嘲笑的说,“你拿什么处理?”
白玉顿住了,因为这时候的他意识到,如果继续的话,那就要表明自已的身份了。
“给你添麻烦了,诸葛老师。”
诸葛素荣没说什么。
……
……
两人回到办公室。
诸葛素荣走在前头,白玉跟在后头。
诸葛素荣要开门的时候,顿住了,她犹豫了一下,最后才缓缓道:
“如果你真觉得过意不去的话,你可以帮我泡一杯咖啡。”
白玉怔了一下,他是想过还诸葛素荣的人情,但泡一杯咖啡就可以两清……这未免也太过于没有诚意了。
白玉侧过身子,想看看诸葛素荣脸上的颜色,确认她并没有在开玩笑。
诸葛素荣轻描淡写的说:“我没有开玩笑。”
白玉笑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帮你泡一杯咖啡,这……”
诸葛素荣:“也可以两杯。”
白玉没好气的笑道:“诸葛老师很会开玩笑呢。”
诸葛素荣点了点头:“那就这样。”
诸葛素荣推开办公室的门。
诸葛素荣和白玉两人走进办公室,那边的金宇便仰起头看向这边来,目光中满是关切。
白玉笑了笑,投之一道“并无大碍”的眼神。
金宇见势,这才长舒一口气。
看得出来,金宇也是为白玉捏了一把汗。
诸葛素荣回到自已的位置,从抽屉里取出来一包速溶咖啡,又把她那专门泡咖啡的黑色杯子拿过来。
“给。”
白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速溶咖啡和黑色的杯子。
“现在就要泡吗?”
“嗯。”
白玉没想到诸葛素荣这么快就想要自已还清她的人情。
“那行。”
白玉拿起速溶咖啡和杯子,转身去饮水机的方向。
“等下。”
诸葛素荣又叫住了白玉。
于是,白玉回身,静静聆听诸葛素荣的要求。
诸葛素荣酝酿了一下,又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包速溶咖啡,又把另一只黑色的杯子拿过来。
“说好的,泡两杯。”
“啊?”白玉奇怪的问,“喝这么多啊?”
“你只管泡,没让你问。”
白玉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人家帮了忙,人家说了算。
“那行吧。”
白玉带着两只杯子两包咖啡走向饮水机。
等待热水期间,白玉就看着眼前这两个一模一样的杯子。
他对这两个杯子有印象,记得自已刚来这所学校的时候,诸葛素荣的桌子上就摆着这两个一模一样的杯子,因为有一个杯子经常被泡咖啡用,所以那时候的白玉就推测另一个杯子也一定是泡咖啡用,但却从未见过她用过,于是白玉就不明白桌子上摆两个杯子的意义所在。
白玉下意识的嘟囔着:“她好像第一次用这个杯子。”
与此同时,饮水机热水的红灯亮起,白玉打开速溶咖啡……
泡好了咖啡,白玉端着两杯咖啡走回去。
“喏。”白玉稳稳当当的把咖啡放在诸葛素荣的桌子上,“泡好了,按照你说的,两杯咖啡。”
诸葛素荣点了点头,只端起一杯咖啡,轻抿一口。
白玉守着一会儿,认真看着诸葛素荣脸上的表情,确认着自已泡的咖啡没有问题。
诸葛素荣奇怪的看着白玉,那目光好像是在看待一个白痴。
白玉:“怎么了?味道不对吗?”
诸葛素荣:“你不喝?”
白玉:“喝什么?”
诸葛素荣示意桌子上另一杯咖啡:“咖啡。”
白玉怔住了。
他一直好奇诸葛素荣的桌子上为什么始终有一个不用的咖啡杯,却没想到这个咖啡杯子的第一次使用是因为自已,这很难不让白玉自作多情。
诸葛素荣轻描淡写的说:“这杯子没人用过,是干净的。”
白玉有些难为情:“你也没说……”
诸葛素荣脸颊微微红润,但语气却是有几分严厉: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你泡两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