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说话的腔调和以前一样，连无辜的表情都犹如复刻。
周子衿连忙打了个哈哈：“不是，她是……家里的佣人。”
我看向宋雅身边的沈宴，他皱了皱眉，没有解释。
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片刻后状似随意地问：“额头的伤怎么回事？”
我突然很好奇，如果他知道言军说的那些话，还能不能这么淡然。
抹掉额头上的血，我无所谓地一笑：“回了趟家，被言军打了。”
一听我回过家，他终于露出慌乱之色。
只是很快他又镇定下来，沉声质问我。
“我允许你回去了吗？我不是警告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离开江城？”
我讥诮道：“你的警告已经不重要了，沈宴。”
“我妈半年前就死了，你唯一能用来威胁我的软肋早就没有了。”
客厅里不知道是谁抽了一口冷气。
我慢慢走到沈宴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沈宴，告诉我，是不是你让言军停了我妈的治疗？”
我死死地盯着他，清楚地看到他深吸一口气。
“你听谁说的？言军那种人说的话……”
他回避了我的问题。
“回答我！”
我抬高音量打断他的话。
“我不信言军，所以，沈宴，你回答我，是不是你做的？”
沈宴抿唇，避开我的视线。
回应我的只有沉默。
沉默等于默认。
“哈！哈哈哈哈！”
心口撕扯的痛楚让我弯下腰，我却还是忍不住笑了，笑出眼泪。
“沈宴，你害死我妈，隐瞒真相，就是为了看我在你面前摇尾乞怜？”
“好看吗，沈宴？”
“看我为了死掉的亲人任你羞辱折磨，看我为了钱抛弃人格尊严，是不是很有趣？”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最后还是顺着脸颊滚落。
一如我对他的感情，砸在地面上，碎成了千万片，消弭无踪。
沈宴放缓了呼吸，想伸手拉我：“言笑，我……”
“你别碰我！”
我避开他的手。
“沈宴，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有过真正的感情。”
“我以为，哪怕你现在恨我，但以前、以前的你至少对我有过一点点真心。”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
他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但凡他对我有过爱，又怎么会用这么龌龊的手段折磨我？
或许在他的计划里从没想过让我知道真相，或许就算是我知道了也无所谓。
毕竟沈家少爷只是想把我困在他的身边当做他的玩物，肆意地折磨羞辱。
至于我的想法、我在乎的人，从来都无关紧要。
“笑笑……”
沈宴微微白了脸。
他看了眼死而复生的宋雅，眼里情绪越发的复杂。
“我没想到雅雅还活着。”
他尝试握住我的手，就像两人热恋期时那般，哄着我解释。
“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说……”
站在沈宴身后的宋雅适时开口，疑惑地问道：“沈宴，她是你女朋友吗？你们闹别扭了？”
沈宴露出一丝不耐。
“宋雅你……”
“她是装的。”
我一字一句，强调。
“她根本没有失忆，她是装的，沈宴，你信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