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泽怔住了,眼底闪过些许异样。
他冷冷看叶书浅:“夫人何出此言?”
若不是刚刚叶书浅亲眼看见了许君泽收集的证据,恐怕也要被他这神态骗了过去。
心骤然一沉,她深吸口气:“那日我回娘家之时,兄长曾亲口说过,想让夫君包庇于他。”
她可以名声尽坏,只求许君泽放过叶府其他人性命。
此话一出,屋内寂静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叶书浅得到许君泽淡淡一句:“好,此事我自会处理。”
不出三日。
叶书浅听到了兄长的死讯。
“是在抓捕途中,您兄长不肯就范,搏斗时不敌大人,当场身亡。”
听着管家的禀报,叶书浅眼前一黑,脸上失了血色。
她跌跌撞撞跑出去,想回叶家看看。
正好撞见许君泽回来。
两人对视间,叶书浅红了眼,嗓音嘶哑:“我要出去。”
许君泽微微蹙眉:“你确定?叶府现在并不会欢迎你。”
她又何尝不知?
叶书浅心如刀割,却还是毅然点头。
见她坚决,许君泽冷笑一声,带她去了叶府。
叶府。
叶书浅刚踏入家中一步,叶母便冲过来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
“滚!滚出去!杀了我儿子的罪魁祸首!给我滚出去!”
脸上火辣辣泛起痛楚。
不等叶书浅出声,一旁的嫂嫂亦是疯癫般冲上来不断捶打她——
“叶书浅!你这毒妇!居然控告你兄长!”
叶书浅任凭两人打骂,如同没知觉般,麻木站在原地。
直到许君泽伸手一把将她扯过身后,冷冷训斥叶家人:“叶天宏是自作自受,死不足惜!”
他声音响彻叶书浅耳边。
让她如坠冰窖。
叶家人都呆住了。
半晌,嫂嫂红眼怒目,从牙缝里挤出诅咒——
“你们夫妻两,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叶母亦是厉声呵斥,声嘶力竭:“滚!从此我们叶家,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也没有你许君泽这个女婿!”
叶书浅心狠狠抽痛。
可许君泽却毫无异样,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
回途马车上。
叶书浅还在往叶府看,却听见许君泽冷讽——
“我早说过,你这是自讨苦吃。”
叶书浅心口猛攥,满腔痛苦都被这一句翻搅得几乎哀嚎。
她的家人,包括她,在他眼中就像个笑话。
是一文不值的。
叶书浅呆呆看向许君泽,指甲几乎陷入肉里,半响才从齿缝挤出一句:“是,我本就活该。”
谁让我嫁给你。
许君泽眉头紧蹙,叶书浅移开视线不想再多说一句。
回到许府。
叶书浅身心俱疲的往自己屋子走,迎面却撞见秦雪薇走上前来。
“表哥,枫儿体弱,自从跟我住进府中偏院就总说头疼,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秦雪薇那泫然欲泣的脸,叶书浅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之前压抑的情绪再难压抑,她语气凉讽至极:“不想住偏院,那要不要我将正院直接让给你?”
一时,她身后的许君泽和身前的秦雪薇都愣了。
过了足好几息,秦雪薇才反应过来,哽咽着凄然泪下:“表嫂……我没有这个意思。”
叶书浅往旁边一退,看看许君泽,又看看秦雪薇,竟是笑了起来。
“何必惺惺作态呢?你儿子有病,不去找大夫反而来找我夫君,不就是这意思吗?”
“耍这种下流手段勾引男人,不如来求求我将我这正妻的位置空出来让给你岂不更好……”
话说得正兴头,却被许君泽厉声打断。
“叶书浅!够了!”
秦雪薇则在旁边落下委屈的泪水:“表嫂,我可以向天发誓……”
然而叶书浅不想再听她多说一句。
直接冷笑一声,绕开两人就走。
谁料,才走没两步。
身后传来秦雪薇孩子的喊骂声——
“坏女人!敢欺负我娘!”
那孩子突然朝她扑冲了过来。
下一刻。
叶书浅被猝不及防推得直接撞上了假山。
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她重新恢复意识。
只见许君泽坐在她床沿,就连前段时候闹僵的婆母和小姑子也来了。
叶书浅心高高悬起,就听见大夫沉重开口——
“夫人刚小产,情绪不宜激动,才能好好调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