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还真当温迩怀孕了,心想着等她肚子大了,周宴就该叫她搬出去,腾出位置给他的小情人。
她等了两个月,也没等到周宴带着人登堂入室。
只不过沈岁和周宴的相处也没多愉快,周宴陪温迩回学校的时候,她和他偏那么不巧,在走廊上撞了个正着。
周宴看着她,当时什么都没说。
晚上回来,就像个暴君,专制蛮横:“把工作辞了。”
沈岁听到这几个字,心里实在有点生气,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周宴走到她身边,抽走她手里的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是你自己主动辞职,还是我帮你辞职。”
沈岁抬头,“我的工作,你有什么资格插手。”
周宴说:“你去哪里工作都行,怎么偏偏和梁珈玉成了同事。”
说着他扯起嘴角,冷笑了声:“难怪养尊处优的周太太能拿着七千的工资,吃朝九晚六的苦头。”
沈岁忍着才没有和他大吵一架,她说:“我不会辞职。”
周宴望着她眼中的漠然,眼中毫无情意。
这几年的相安无事,只不过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他。
偶尔发来的几条短信,也好像只是为了公事。
她连他在外面搞出个私生子都不在乎。
想到这里,周宴觉得自己也很可笑。
“你到底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梁珈玉?”周宴问完似乎就丧失了兴趣:“算了,随便你为了什么。”
他接着就做了决定:“明天我帮你辞职。”
沈岁有点透不过气来,她很认真的问:“周宴,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
周宴沉默的望着她:“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沈岁感觉很窒息,她好像被他按进了汹涌的海里,四面八方都是要将她逼死的海水,呼吸不畅,胸口阵痛。
这样的日子,她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她习惯得了周宴说的那些刺耳的话,对她做出的每件残忍的事情,可是,每次对上他那双漠然的眼睛,她的心脏还是会像被撕.扯着那么痛。
沈岁动了动唇角,轻轻说了四个字:“你别逼我。”
心如死灰的声音,淡淡的。
周宴顿了下,他嗯了声,上楼之前还记得提醒她:“你别忘了你没有筹码,只有把柄。”
沈岁其实是可以没有把柄的,只要她不在乎脸面。
到时候和周宴,一起面上无光,也没什么可怕的。
周宴背对着她:“就这样吧,晚安。”
周宴果真说到做到,周日的中午,沈岁就接到了学校的电话,表示她暂时不用去上班了,让她去把办公室里的私人物品拿走。
沈岁到学校的时候,梁珈玉刚下课,身边还跟了两个学生。
梁珈玉让他们先回去,随即朝她走来。
梁珈玉看着她怀里抱着的纸盒子:“是觉得工作很辛苦吗?”
沈岁摇了摇头,话还没说,眼睛先委屈的红了。
梁珈玉抬手抚去她眼尾的水光:“不难过,以后想回来就回来。”
他接过她怀里的纸盒,对她颔了颔首,淡道:“先去我的办公室,上完课我带你去出去。”
沈岁沉默了下,点点头,像条尾巴跟在他身后。
梁珈玉将她安置好了之后,就回去上课了。
走廊上碰见黄院长,他同对黄院长客气道:“这件事有劳黄院长了,改天我请院长吃饭。”
黄院长说他太客气了。
他不过顺水推舟,昨晚周宴打来电话替他妻子辞职。
这人是梁教授招进来的,辞职也好,开除也罢,都得问上一句梁教授。
意料之外,梁珈玉很平静的说:“那就先让她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梁珈玉不介意再添一把火,若是不叫她彻底失望,她不会被一步步逼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