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对上慕修寒的视线，心底的慌张几乎整个流于表面。
她没想过会在这里碰上慕修寒。
现在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慕修寒有没有听到她刚刚说的话？
没等她想明白，慕修寒人已经走过来了。
“白笙，很巧。”
白笙悄悄的看了下他的神色，并未有异，提着的心也缓缓放了下去。
她硬着头皮开口：“是很巧，魏总日理万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慕修寒扯了扯唇角，缓缓道：“来找一点年少时的回忆罢了。”
白笙心尖一抖。
她鼓起勇气看向慕修寒，却只看到一个冷峻的侧脸。
白笙心底仿佛有什么要呼啸而出。
慕修寒看着江面，突然开口：“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白笙心里重重一颤。
半晌，她笑了笑：“慕修寒，人活在世上，不只有爱情的，恩情也是一种感情。”
风吹起她的发，洗发水的香味柔软中带点甜，散进慕修寒的鼻腔。
他心里蓦的一跳。
然后白笙的话随着风缓缓推进他耳中。
“就好像我当时喜欢你，但不奢求这份喜欢能得到回应一样，现在我不喜欢裴铮，可也不是不能嫁给他。”
“至少，无论从情感上，还是事业上，嫁给他，比嫁给旁人要好得多。”
慕修寒终于认真的看向白笙，她笑容里没有半分勉强，她说要嫁给裴铮时，没有半分不情愿。
这个认知，让慕修寒心里骤然一沉。
他放在兜里的手攥紧了一分，随即他冷声开口：“无论做什么选择，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行。”
白笙神色微顿，随后朝他坦然一笑：“谢谢提醒。”
话说到这里，也没什么继续说下去的必要。
慕修寒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想了想，咬在嘴里没点，声音略带模糊：“我先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桥的尽头。
白笙在心里默默的想：慕修寒，这是我最后一次看着你走过大元桥了。
慕修寒走到桥下，坐进车里，从胸腔中沉沉的吐出一口气来。
他眉眼间难得带了一丝躁郁。
片刻后，他摸出手机，给徐宁城打电话：“出来，跃夜会所见。”
会所里。
徐宁城看着一层的灯红酒绿，再看看身后安静喝酒的慕修寒，脸色一言难尽。
“魏大少，你把我喊出来，就是陪你坐在这里灌空酒？”
慕修寒喝了不少，眼睛却依旧清明，他抬起眼：“不然呢？”
徐宁城往后一靠：“你万年难得找我喝次酒，总该有点什么下酒菜吧？比如说，今天晚上，你心情极度不好的原因。”
慕修寒沉默了。
徐宁城笑笑：“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八成跟白笙有关。”
慕修寒倏然看过去。
徐宁城耸耸肩：“上次在宴会上，你对白笙的举动已经超过了对合作伙伴该有的礼节，你自己没觉得，我可看的清楚。”
“说起来，白笙喜欢你这件事圈子里几乎是人尽皆知，当年多少人嘲笑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硬生生忍下了。”
“现在她有了未婚夫，你觉得心里不爽快，无非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
慕修寒脸色骤沉，他看向徐宁城：“如果我说不是呢？”
徐宁城愣住了。
……
一连三天，黄谦都联系不上慕修寒，正急的团团转的时候，慕修寒来了。
他走进办公室，奇怪的看了黄谦一眼：“什么事？”
“魏总，我们跟MC集团的合作，可能要暂缓。”
慕修寒眉心一皱，还没开口，就看见黄谦从桌上抽出一张请柬放在他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