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爷爷身体前倾,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开口:“孩子,能不能告诉我,你姓什么,来自哪里,父母是谁?”
看着面前急切询问自己的老人,司逆大约猜到杜曦月心声中提到的,让他提前认祖归宗的用意。
这位老人,应该与他的亲生的父母有些渊源。
心里有了答案,司逆不忘谨慎地露出疑惑的神情,迟疑了一下,才开口:“我姓司,自有记忆起,就住在省城,亲生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养母捡回来的弃婴。”
李老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又问道:“能告诉我你养母叫什么名字吗?并且描述一下她的长相。”
司逆脸上疑惑的神情更加明显,他紧抿着唇,神情抵触。
李老见他这样,以为这孩子心生警惕,不愿意再对他这个外人,讲自己家里的情况,忙解释道:“对不起,看你与我的一位故人极其相似,所以才会问了这么多。”
这话令司逆心中一动,这下变成他急切的开口:“你那位故人是谁?”
问完之后,司逆反应过来,压下心里的急切回了李老之前的问题:“我的养母叫李蝶,她长得极美,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左眼角有一颗红色的泪痣,脸型是瓜子脸,鼻子挺直,嘴唇丰润,有很明显的唇珠。”
“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长得相似的人是有,但连这种罕见的琥珀色眼睛都一样,我更愿意相信,这是血缘继承使然。”
说完,李老叹了口气,继续道:“孩子,接下来我要说的真相,有些残忍,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司逆却讥讽的一笑:“还有比被自己的养母,栽赃成残害儿童的魔鬼杀人犯更残忍的,你有什么就说吧,我的心理承受力没有那么脆弱。”
听了司逆的话,李老一时心情复杂地开口:“根据你的形容,你口中的养母,与帝都第一大院安家的养女安蝶形貌基本对上了。”
“但这安蝶,早在二十年前,出意外过世,而安家长媳,二十年前,生了一对双胞胎,双胞胎中的老大,在出生当晚失踪了,我怀疑你就是当年失踪的孩子。”
“结合你由安蝶抚养长大来看,当年抱走你的应该就是安蝶,至于她为什么这样做,内情我不清楚。”
“而我之前跟你提到的故人,是收养过我的一位长辈,你与她容貌有九分相似,只是面部轮廓更刚毅,不似她那么柔和。”
“而她同时也是你亲生母亲的奶奶,你的外曾祖母。”
与此同时,杜曦月忍不住在心中庆幸:【也幸亏美人哥哥长得像自己的外曾祖母,不然李蝶为免美人哥哥被安家发现,肯定会辣手摧花,毁了美人哥哥的脸,这样一张绝色的脸,要是被毁了,那多可惜呀!】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李奶奶便起身出去查看。
杜曦月则看了眼窗外,心里忍不住嘀咕:【会是齐骞带人找上门吗?现在有李爷爷提前介入其中,揭开美人哥哥不像安家人的原因,之后只需要齐骞带着美人哥哥回帝都,与安家人进行基因比对,确认他是安家血脉,美人哥哥就能认祖归宗啦。】
司逆听了杜曦月的心声,目光飞快的扫了杜曦月一眼,看着装乖巧的小姑娘,暗暗感叹,谁能想到,这一切的巧合,是这小姑娘一手安排的。
与此同时,李奶奶带着两个人进入东屋,正是齐骞和小许。
齐骞进入屋子,遣责的目光便落在杜曦月的身上,但杜曦月却低垂着眼睛,她提前故意避开了齐骞的视线。
李爷爷与安家有旧,也是齐骞非常敬重的长辈,而她却将一个有杀人嫌疑的危险人物,领到李家,这行为在齐骞看来十分的不懂事。
齐骞将杜曦月的反应看在眼里,皱了皱眉,扭头看向李老:“李爷爷,好久不见,你的身体怎么样?”
李老向齐骞伸出手,开怀笑道:“是好久不见,我的身体还是老样子,这不月月带着她哥哥,来给我医治风湿。”
齐骞见李老伸出手,就上前两步来到炕前,伸手握住老爷子的手。
同时听见老爷子询问:“阿骞,你来唐宁县公干吗,留在家吃顿午饭的时间有没有?”
齐骞摇了摇头道:“李爷爷,吃饭只能改天,我今天过来,是来捉拿司逆的,他是前几天残杀儿童案的犯罪嫌疑人。”
听了这话的司逆,神色平静地看向齐骞道:“那些孩子不是我杀的,是李蝶为了墓中墓,栽赃给我,用我来吸引警方注意力。”
这话在齐骞听来,就是狡辩,他蹭得站起身,挡住身后的李老道:“你是她的儿子,她为什么要这样害你?”
“因为他不是李蝶的儿子,而是你义父的长子,至于李蝶,她的另一重身份,是安家养女安蝶。”开口回话的是李老。
这时杜曦月也不装鹌鹑了,抬眸提议道:“齐骞同志,司逆同志是不是被李蝶陷害的,将她和她的同伙抓住,一切都能真相大白,容我提醒你一句,再说李蝶那一行人,可能会蛮力破坏墓中墓的入口。”
“至于司逆同志,他身上有嫌疑,这也好办,你安排些人来李爷爷这里盯着他。”
“阿骞,司逆长得和煜鳞不一样,那是因为他更像他的外曾祖母,这世上可能人有相似,但琥珀色的眼睛却很罕见,长得相似,一脉相承的眼睛,加上是李蝶养大的,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我为这孩子做保,把他留在我家,tຊ你派人过来看守,这孩子如果跑了,我负全责。”李老也开口做保。
外曾祖母收养过李老这事,齐骞知道,听李老这样一说,抓捕李蝶的事情,就变得急切起来,就像杜曦月说的,司逆是不是无辜的,抓到李蝶,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于是他扭头跟小许道:“小许,你带六个人留下来,只要司逆不出这个院子,不必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这一刻他的心已经偏向司逆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