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我竟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温时虞的传信人。”
杜蘅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腿也止不住地发软,她跪倒在地上:“奴婢不敢。”
程敬霖连半点眼神都没分给杜蘅,从始至终一直紧盯着凌绾依。
凌绾依明白了他眼里的威胁。
“我不会走的,只要你不动杜蘅。”
得到答案,程敬霖脸上有了一点笑意:“好。”
程敬霖心情不错地离开。
凌绾依长舒了一口气,将地上已经瘫软的杜蘅扶起:“没事了。”
杜蘅突然开始拉着凌绾依往外走,嘴上念叨着:“姑娘,你不能继续在他身边了。”
凌绾依被她扯得踉跄,又被脚上的锁链绊住,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膝盖直接磕在地上,却不觉得疼,才注意到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铺上的软垫。
凌绾依感觉一股寒意从后背攀升。
程敬霖从一开始就存了这份心思,将她重新囚禁起来的心思。
她回来之后见到程敬霖的一切软弱、怯懦、软弱都是他的伪装。
他甚至故意将自己的身体作践成现在这样,就是为了一步步地瓦解她的警惕和防备。
杜蘅见凌绾依没了动静,以为她是磕疼了,一个劲地道歉:“姑娘,对不起。”
凌绾依的思绪被杜蘅的抽泣声拉回,她抿了抿嘴,微笑着示意自己没事。
杜蘅将她扶到榻上,凌绾依一步步走在柔软的地毯上,心里却像是被重锤击中。
像是在嘲讽她那点残存的爱意。
凌绾依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殿内的布置,一点尖锐都看不见。
凌绾依只觉得那股寒意渗入到了骨子里,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
晚上的饭菜是程敬霖亲自送来的,他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件件地摆在桌上,笑着望向凌绾依。
“都是你爱吃的。”
凌绾依没看见杜蘅,心里有些发虚:“杜蘅呢?你把她怎么了?”
程敬霖脸上有几分委屈:“你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我。”
凌绾依越发觉得眼前的人一举一动都让人嫌恶,却又不得不提起精神应对:“你是皇上,你的安全我自然不需要担心。”
程敬霖轻笑一声:“绾依真会说笑。”
“我问你,杜蘅呢!”
“她好好的,没什么事,我就让她走了,我就不应该把她留在你身边。”
“还有温时虞,我已经将他贬去边疆了,今早我亲自送他出城的。”
“现在你身边就只有我了。”
程敬霖将她身边的所有人一个个送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凌绾依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一惊,这样的程敬霖让她有些害怕。
凌绾依顺从地慢慢挪步到他身边坐下,程敬霖注意到她脚上缠着的手帕和布条。
将她的脚腕捏在手里:“你受伤了?”
凌绾依觉得这样的姿势太过于奇怪,挣开他的手。
“没有,杜蘅觉得会磨破,给我缠上的。”
程敬霖沉默了一会儿,将她脚腕上的锁链解开。
“对不起,如果疼的话,那就不带了。”
凌绾依有些惊讶,她是想过让程敬霖替她解开,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
“为什么?你不是担心我会跑吗?”
“如果你跑的话,我就把你再抓回来,然后把杜蘅、温时虞还有凌家的人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