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雪
简介:“是啊二叔,你不收那边族粮,非逼着我们交,没这么干的啊!”“可不是咋地!数他家地多,现在不交族粮还收养孩子,咋不说帮帮咱们族里的孩子?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啊!”皛“就是就是,眼瞅着征兵的日子就到了,花钱买那事儿还有没有戏啊?”“你觉得有戏码?”李方立眼反问,顿时院子里安静下来。角落原本打算开溜的李庆山,这会儿不得不回去坐好。他平日都在林场上工,很少参加族里议事。要不是林场封账,所有人回家休息,他才不会来这受罪。
摸着厚厚的冬装,程雪不解。皛
“你现在穿它,三九天穿啥?”
“我……”李晖语塞了。
如果是现代那副身体,三九天顶多一条秋裤,穿绒裤都不是他性格。可如今不行,孩子太小,医疗条件有限,一旦伤风传染孩子,他就是罪人!
正纠结时,柳氏从西屋过来,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说:
“你给我留的料子不少,我用不了那么多,就带着糖糖、晚姐儿给你们做了几身薄棉衣。棉花就绪了薄薄一层,这会儿穿最好。都说春捂秋冻,可身体是咱自己的,再说还有孩子,都穿暖和的。”
程雪接过衣服摸摸,的确比正常冬衣薄很多。
“谢谢舅母,我都不知道该咋说好了。您跟晚姐儿既帮忙看家,又照顾孩子。还要喂鸡、喂狗,如今又给我们做棉衣……”皛
“这么说就外道了,你给我多少东西呢?”柳氏赶紧出声打断程雪。
在她看来,侄子一家的付出更多。又是料子、又是金丁香,还帮家里的儿郎谋划前程。
“我不过做几身衣裳,跟你们做的明显比不了。晖子快换上出去锻炼,雪娘再躺会儿,身体刚好。”
柳氏说完,没有多呆,笑吟吟出去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找出薄棉衣换上。有人惦记就是好,如果没跟舅父一家改善关系,今儿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程雪下地穿鞋,给孩子们掖了掖被角,出去熬药。
柳氏舀面回来愣住,快走几步到跟前问:皛
“咋又熬了?不说你身体没事了吗?你骗我?”
“没有。”程雪赶紧摇头,“舅母别瞎想,这是给晖子熬的。来年他想再试试,就给他在县里开了几副调理身体的补药。”
清理余毒不能说,被于淮知道容易打草惊蛇。
柳氏闻言长松口气,一边和面一边说:
“晖子坚持科考就对了,哪怕中个秀才,李方那老犊子也不敢来欺负你们。要是晖子争气,举人、又或是状元,李方就得夹着尾巴做人。”
夹着尾巴做人?
不,那样太便宜他了……皛
……
李晖带着俩孩子加虎子,围村子跑两圈。
本以为言懿忻会坚持不下来,结果还行,就是累的呼哧带喘。
李晖让李恒带虎子先回家,他则带孩子去蒋建业那里。
昨天虽然程雪过去报备,但孩子总要露个面、行个礼,表示一下尊重。
来到蒋家,简单介绍一番,言懿忻站直身体,抱拳拱手,郑重行礼。
“懿忻见过里正爷爷,日后定当遵从望河村规矩行事,望里正爷爷多加照拂。”皛
蒋建业看着礼数周到的孩子,满意的直门点头。虽然他不信这是李晖同窗的遗孤,但人家过了明路,再加上昨天他媳妇又给送了三块料子,怎么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娃娃免礼,以后有啥困难就跟我说。只要不是你先惹事,里正爷爷都站你这边。晖子,族里告诉了吗?”
“没有,不过他们应该知道了。”李晖沉稳回答。
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他又故意带孩子在村里跑两圈,想不知道都难!
估计这会儿,家里已经有人去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蒋建业心知他对族里的意见大,所以没打算劝,毕竟李氏族人做的实在太过分。皛
“行吧,你心里有数就好。昨儿听你媳妇说给你抓了补药。好好补身子,争取来年开春中个秀才回来。”
“好,承您吉言。”李晖道谢,带言懿忻离开。
二人离开蒋家,一路上碰到不少村民。李晖大方把言懿忻介绍给村民,不出一个早晨,全村就都知道李晖家多个孩子。
至于李氏一族,此刻已经闹的不可开交,即便李方拍桌子都没用。
“往年这会儿早就把族粮交了,凭啥今年就不让他家交了?”
“是啊二叔,你不收那边族粮,非逼着我们交,没这么干的啊!”
“可不是咋地!数他家地多,现在不交族粮还收养孩子,咋不说帮帮咱们族里的孩子?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啊!”皛
“就是就是,眼瞅着征兵的日子就到了,花钱买那事儿还有没有戏啊?”
“你觉得有戏码?”李方立眼反问,顿时院子里安静下来。
角落原本打算开溜的李庆山,这会儿不得不回去坐好。他平日都在林场上工,很少参加族里议事。要不是林场封账,所有人回家休息,他才不会来这受罪。
李方见大家终于安静,继续端着架子又道:
“我就说一次,你们愿意听就听,不听了麻烦别说族里不管。他收养的孩子是县令大人的世侄,那衙差说了,隔三差五他们会来村里看望,都老实些,别去招惹。
还有,往后你们各家孩子念书的族粮,都得按时、及时交上。有本事就去那家抠,我不管你们怎么做,反正族粮一粒米都不能少。现在都散了,该干啥干啥,别隔这跟我磨叨,我听着烦。”
李庆山一听这话撒丫子就跑,有几个想再跟李方哭穷的,还没等开口,就被李庆年拎扫把赶出了院子。皛
族人陆续离开,最后院子里就剩下李方、李祥、李庆年还有李庆川。
李方起身,带他们进书房后,又道:
“来年川子就乖乖去林场上工,其他啥都不要管。年子你好好念书,争取来年春闱就把童生考上。今儿听那衙差的意思,族学我快撑不住了,你若再不争气,晖子就真来接手了,明白吗?”
“放心吧爹,我都准备好了。”
李方满脸堆笑,不停跟儿子分享他当年科考的经验。
一旁的李祥见状,面无表情,不发一语。
他心知李庆年就是嘴把式,根本靠不住。就是李方也草包一个,啥也不是。当年如果不是他们哥俩帮着出谋划策,这个秀才,他根本当不上。如今……皛
对不起了,他得为自己考虑了。
“哥,我先回去,有事让年子找我。刚才哥做的对,那边咱得收敛,人家有靠山了。”
李方tຊ正说得兴起,不耐烦挥手,继续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