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一看,发现妹妹光着脚,穿着空荡荡的病号服,坐在窗台上。
我心头一惊,大喊:“妹妹,不要做傻事!”
周围不知何时来了记者,他们通通围住我,言辞犀利:“你就是那个被强暴女孩的姐姐吧?犯事凶徒的主犯已经被他父亲安排出国避灾,你有什么看法?”
“你不就是三年前那个很红的钢琴家周筱宁么?是你得罪了陆裴安,才会跟你妹妹沦落如此地步吧?”
“自己得罪人却害得亲妹妹被男人欺辱,真是百年奇闻,你这个姐姐算什么东西啊?”
他们堵在门口,不让我进楼。
我眸子颤抖,想要推却推不开这些人。
只好怒吼:“滚开,你们再拦着我,我跟你们拼了!”
他们似乎被我吓到,不再拦了,自动给我让出路。
我以为我终于能进去,结果头顶却传来妹妹绝望的声音:“姐,你回来了。”
仰头看过去,我急得恨不得飞过去把她接下来:“姐姐来找你,姐姐给你买了糖回来,很甜很甜。”
“你回病房去,姐姐求你了!”
眼泪如瀑布流下,我也顾不得丢不丢人了。
妹妹眼里却只有空荡荡的荒芜:“姐,我不想吃糖了。”
满是悲痛:“对不起,姐,这个世界太苦,我活不下去。”
“妹妹……”
我求着,已经怕到说不出完整的话。
“对不起啊,姐……”她突然看向我,眸光绝望,“这个世界太苦,再甜的糖也救不了我了……”
“不,不要!!”6
“砰——”
妹妹头朝下,直直摔在我面前,血花四溅。
“妹妹!!!”
妹妹死了。
我怀着巨大痛苦站在殡仪馆,双眼痛到最后已然无神。
我眼眶泛红,身后皮鞋的声音。
我知道,又是陆裴安,他的脚步声我太熟悉了。
“我刚知道你妹妹死了。”
他声音传来,我喉咙被咽下去的泪哽咽,一时竟说不出话。
他来干什么?欣赏我妹妹死后我痛苦的样子吗?
陆裴安语气依旧冷漠,甚至带着责怪:“但这还是你的错,是你没去求助我,明明你知道我可以找来最好的医生治你妹妹的精神病……”
我转过头,第一次在他面前尖叫。
“陆裴安,我敢求你吗?”
我一瘸一拐走向他,看着眼前我曾经爱过的男人,心底却是无尽的很。
“我又没求过你吗?这三年,我求你听我解释,你却只骂我卑鄙恶心。”
“你把我工作停了,又找人把我妹妹从学校开除。我去求你,说你怎么对待我都行,能不能让我妹妹先上完学?你说不行,你说我只有妹妹这一个家人,你偏要让她跟我一起受惩罚。”
“我求了你一次又一次,换来的每次都是你最冷漠的嘲讽。你说,我还怎么敢信你?”
转身的那一刻我以泪洗面,直接离开。
殡仪馆外,乌云密布,雷声大作,暴雨即将来临。
这个世界只剩我一人了。
两天后,墓园。
我亲手埋葬掉最后一个家人。
妹妹的墓碑前,我跪下,献上一束白花。
暴雨过后,墓园地砖积攒了不少雨水。
一个高跟鞋声伴着踩水声走来,我抬头,来人是林诗翩。
她扫了眼我妹妹的墓碑,更加红光满面:“你妹妹真死了?挺好。没她阻拦,你应该签了和裴安的离婚协议了吧?”
我指尖死死掐在手心。
林诗翩还是不是人?我妹妹死了她居然说‘挺好’?
不远处,站着林诗翩的经纪人和保镖。
我知道,在这时候扇林诗翩一巴掌,只会让我被拘留,甚至可能让她恼羞成怒把我妹妹坟墓毁了。
思及此,我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
“签了,已经寄过去了,你满意了吧?别再来烦我。”
可下一刻,她却阴笑,用手机播放一个视频怼到我脸前——
视频里,无数个男人将脏手伸向挣扎尖叫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