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院。
霜薏见洛云卿一身白裙,弱不胜衣,语气淡漠:“洛小姐,找我何事?”
洛云卿起来的太急,袖子扫过矮桌将药碗带到地上。
霜薏往后退了一步,仍然没有避免被溅到了药汁和碎裂的瓷片。
“夫人,我是真心喜欢表哥,请你让我留在表哥身边吧。”
说着,洛云卿双膝一弯,跪在碎裂的瓷片上。
霜薏不知她为何要这样做,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传来一身怒喝:“霜薏,你就是这样欺负云卿的?”
霜薏愕然回头,对上谢闻赫的视线,“闻赫,是她自己跪在地上的,我什么也没做过。”
可谢闻赫根本不听她的辩解,一把将她推开,俯身去扶洛云卿。
霜薏踉跄两步,摔倒在地上,瓷片扎破手掌,传来尖锐的疼意。
谢闻赫将洛云卿从地上扶起,看着洛云卿膝盖渗出血迹,二话没说,将洛云卿从地上打横抱起,轻柔的放到床上柔声抚慰,真真像一对恩爱夫妻,可却是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
“闻赫,你知不知道,我也受伤了?”
霜薏有些委屈的举起自己鲜血淋漓的手。
谢闻赫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皱眉道:“害人害己,你这就是活该!”
霜薏眼底透出受伤之色:“闻赫,你为何不信我?”
谢闻赫冷冷道:“霜辞,别狡辩了,你骗人又不是第一次。”
霜薏错愕的看着他,就在这时,她看到谢闻赫怀里的洛云卿忽然抬起头来,朝她得意的勾起嘴角。
洛云卿是故意的。
霜薏咬咬牙,知道定是洛云卿说了什么让谢闻赫误会了自己,她想解释,可看着谢闻赫这幅模样,知晓此时自己再怎么说都无济于事,遂即有了些气性,衣袖一甩,负气离去。
又过了七八日,霜薏手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她心上的伤,却无法痊愈。
这日,丫鬟说道,“大人不知怎么就得罪了太傅,太傅素来杀伐果断,也不知道大人能不能保住性命。”
霜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们嘴里说的太傅是镇国公萧钺,也是她曾经教读先生。
如果她出面说和,帮谢闻赫解决这桩麻烦,他会不会回心转意?
……
长风楼,客房内。
霜薏看到锦衣金冠的萧钺,屈膝行礼,“太傅,我来是给夫君求情的,谢闻赫不知礼数,冲撞了先生,还望先生不要计较。”
萧钺眸色受伤,柔声道:“公主,臣并未为难谢闻赫,是他出言不逊,臣不过是公事公办,倒也不必公主亲自求情。”
“我只问,你能不能算了?”霜薏又问。
萧钺看着霜薏,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气,“你说的话,我何曾不依过。”
霜薏一愣,深知萧钺的意思,但也只能辜负,随即拿起桌上的酒后,亲自斟上了两杯酒,道,“先生,这一杯谢你宽宏大量,”
霜薏一杯饮下,不顾萧钺的阻拦,又倒上一杯,“这第二杯,祝你早日寻得意中人。”
但霜薏酒量不好,一连两杯下肚,已是有了些醉意。
萧钺问道:“公主降尊纡贵嫁给谢闻赫,他对你可好?”
霜薏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告诉他真相,只道:“他对我很好。”
萧钺听罢,只道,“那就好。”
霜薏起身要走,身体却是晃了晃,萧钺立马搂住她的身子。
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传入鼻端,萧钺有些气息不稳,他抬手轻轻的将她耳边的发丝撩到耳后。
“公主,你醉了。”
“醉了才好,醉了就不用想那么多了。”霜薏轻道。
萧钺看着她眉宇间的忧愁,心中有了思量,只道,“今日,臣定要亲自送公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