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锦
简介:陈瑟瑟不敢同李谈承结伴而行,是等着李谈承先行走了之后,才领着人离去。静姑看着院儿里只剩下明姿,笑了笑:“三殿下龙凤之姿,自然受众追捧。”明姿眨了眨眼睛,只装听不懂,看陈瑟瑟离开的背影,眼神稍闪。明姿心中有十分却确定这陈瑟瑟不喜这兔子,便让秋雨在后头悄悄的跟着,看看那陈瑟瑟是出了宫,还是去了皇后的坤宁宫。“将这兔子叫人看管起来。”静姑吩咐一声,几个宫人便将那笼子拿了下去,随即又同明姿道:“太后娘娘已经醒了,郡主进去罢。”
曹官儿笑了笑,便道:“这里的兔子多,陈姑娘也选一只罢。”
陈瑟瑟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不过隐藏的甚好,好不容易脸上又挂上了笑容,抬手指了指笼子里那只较小的兔子。
众人顺着她也看了过去,只见那兔子通身雪白,蜷缩在角落里,像是一个绒球,微红明亮的眼睛,像是两颗宝石,两只耳朵警惕的竖起来,倒是这里最漂亮的兔子了。
明姿歪了歪头,看着陈瑟瑟,似笑非笑道:“陈姑娘不是一颗菩萨心肠,怎么也以貌取之呢?”
“我…”陈瑟瑟一时语塞。
下面的宫人已经将明姿之前看过的那只少了一只耳朵的兔子,抓了出来,换了一个稍小的笼子。
陈瑟瑟悄咪咪的看了一眼李谈承,只见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手里拿着一小块萝卜,同明姿一块喂那只兔子。
陈瑟瑟看着两人亲厚的模样,陈瑟瑟心中不悦,脸上的神色一转,便上前扯了扯李谈承的袖子:“殿下,我方才是说那只少了一只耳的兔子,瞧着那兔子实在可怜,我…我愿意养着它。”
闻言,李谈承脸上神色软和下来,也微笑道:“陈姑娘心存良善,愿意收养这兔子,是极好的,不过明姿表妹已经要…”
明姿手上喂兔子的动作一顿,看得出李谈承要出言拒绝,便抢先答道:“原来是我误会了,陈姑娘一片善心,既如此,便给陈姑娘罢。”说罢,明姿扬了扬下巴,几个宫人会意便将那笼子递给了陈瑟瑟跟前儿的几个丫鬟。
陈瑟瑟想着在李谈承面前装一装,便拿着萝卜,过去想要喂那兔子,谁知道,陈瑟瑟才靠近,兔子忽然狂乱大叫,众人都惊了一跳。
陈瑟瑟像是也受了惊,嘴里哎呦一声,顿时双眼一闭,就要倒在李谈承的身上了,只是这戏做的有些假了,李谈承闪的快。
此刻,陈瑟瑟的身后无人,便只好软软的歪在身侧几个丫鬟的肩上,只是陈瑟瑟还是有些重的,大概想来也想装一个可怜孱弱的模样,那丫鬟却是一时没撑住,踉跄了几步,差点两个人一块摔倒。
好在,身侧两个宫人眼疾手快,上去扶了一把。
这场面着实滑稽可笑,几个宫人捂嘴偷笑。
“可怜的兔子啊,你定然是受了极大的疼,才这般害怕人。”陈瑟瑟手里捏着帕子,眼含热泪,十分感人。
却是非常不合时宜的,大概是因为吃的太多了,兔子将陈瑟瑟才喂的萝卜,又全数吐了出来,气氛变得尴尬。
秋雨实在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明姿笑了笑,便道:“瞧着陈姑娘同这兔子没有缘分呐。”
“郡主,你……!”陈瑟瑟眼疾手快,立刻便叫人将那拿笼子提好了,生怕明姿抢了去。
既然陈瑟瑟要了那只残耳的兔子,那另一只便是明姿收着了。
至此,分兔大会终于结束了。
陈瑟瑟还在抹眼泪儿,嘴里只“可怜的兔子”李谈承还耐着性子,劝慰了几句。
明姿抿了抿唇,有几分不耐烦,她最受不得这样磨磨唧唧的,终于没忍住道:“陈姑娘放心罢,兔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陈瑟瑟嗓子一噎,李谈承默了默,也道:“表妹何说这些死不死的呢,陈姑娘也是看兔子可怜。”
闻言,明姿便笑了笑,不予置评了。
说说闹闹,这么久了,想来里头的江太后已经起了,只是不等李谈承进去,门上的帘子被人高高挑起,静姑已经出来了。
静姑微微一笑,目光绕过院儿站着众人,便道:“太后娘娘说了,殿下今日为了郡主和陈姑娘,如此的辛苦,就先回去罢,明日再来拜见罢。”
闻言,少年的心事被人点破,李谈承脸上稍有羞涩,却也只能拱手,顿了顿,李谈承还是红着脸,冲着明姿道:“今日,师傅还留了课业,待有空了再来看表妹罢。”
明姿微笑,并不多言,只是规矩的福了一礼。
陈瑟瑟不敢同李谈承结伴而行,是等着李谈承先行走了之后,才领着人离去。
静姑看着院儿里只剩下明姿,笑了笑:“三殿下龙凤之姿,自然受众追捧。”
明姿眨了眨眼睛,只装听不懂,看陈瑟瑟离开的背影,眼神稍闪。
明姿心中有十分却确定这陈瑟瑟不喜这兔子,便让秋雨在后头悄悄的跟着,看看那陈瑟瑟是出了宫,还是去了皇后的坤宁宫。
“将这兔子叫人看管起来。”静姑吩咐一声,几个宫人便将那笼子拿了下去,随即又同明姿道:“太后娘娘已经醒了,郡主进去罢。”
明姿点点头,问了一句:“姑姑要去何处?”
静姑拢了拢衣裳,便道:“这几日,小厨房里几个煎药的小丫头,犯了懒儿,日日药总要tຊ送的迟了,今日才罚了她们,那处不好没人看着,我先去瞧瞧去。”
“姑姑歇歇,我去罢。”说罢,明姿便推着静姑往殿里去。
静姑笑着嗔怪一句:“这么行呢”
明姿俏皮笑了笑:“外祖母病了这些日子,我没来看,如今来了,应要做些什么,尽尽孝心,姑姑就把这个机会让给我罢。”
静姑哑然失笑,便不再说了,嘱咐几句,便进了殿里了。
瞧着只静姑一人,江太后便问道:“姿姐儿呢?”
静姑斟了热茶递于太后,一面笑道:“郡主心善,心疼我这个老骨头,便替我去为您煎药了。”
“这丫头,都是胡闹,有的是下头人做。”江太后嘴上这么说,眼里确实藏不住的笑意。
静姑忍不住打笑:“太后您有福气啊,又郡主这个贴心的孩子,不似我孤苦伶仃,就剩一把老骨头了。”
“罢了罢了,想走就快走了算了,你这人又是再怪我,刮我的脸了。”江太后姑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冲着静姑摆手。
“我可不走了,就当我非要赖在这里。”静姑说着,就把手炉递给给太后。
江太后笑出了声儿:“我也是个孤家寡人,就比你好一点。”
“三殿下真是有心,给咱们郡主还抓了兔子,不过看着都是一些刚出窝儿,不大好活。”静姑提了一嘴,却没提陈瑟瑟。
江太后轻嗤一声,语气不屑:“有心?皇后她安的什么心,前脚儿姿姐儿过去拜见,起了晌午,便让谈承领着那陈家丫头过来了,不过是想要让众人知道,她儿子是香窝窝,不缺姑娘。”
静姑语气一滞,安慰道:“不过…三殿下,却瞧着是真喜爱咱们郡主。”
闻言,江太后冷嗤一声,只道:“喜欢有什么用,天下那些各自喜欢的男男女女多了去了,有几个好的,若真是喜欢,眼底就不能再容下其他人,那谈承领着陈家姑娘来,只能说,不够喜欢。”
听了江太后一套理论,静姑哑然失笑,“您说的何话,且还没论旁的呢,只是见见面儿,说说话罢了。”
江太后冷哼一声不说话了,其实静姑也不是不知道江太后的心思,如今,明姿没了昭元长公主这个母亲,明驸马又没有多疼爱。
如今,这样的打算,江太后只是怕日后自己走了,明姿过不好罢了。
门上的帘子,被人高高挑起,明姿端着茶盘进来了。
茶盘上,放着两只白瓷碗,稍大的碗里放着褐色的药,另一个小碗里放着几块蜜饯。
江太后轻笑道:“你这是将我做了小孩儿了?蜜饯都拿来了?”
明姿乐呵呵的道:“我是怕外祖母嫌苦,不愿意吃。”
“怕苦?那是你罢。”江太后笑眯了眼睛,“我听你齐姑姑说了,你这丫头,吃了药,还磨着你齐姑姑要蜜饯。”
明姿撇撇嘴:“药那般苦了,嘴里总要有些甜滋味才好呢。”
江太后笑了笑,接过药碗一饮而下。
伺候着江太后吃了药,明姿也等着秋雨回来了,原来陈瑟瑟先去了坤宁宫,此刻,也是该从坤宁宫出来了。
明姿想了想,便领着闲荷在躲在廊桥上了,要出宫去,便是一定要从这廊桥过去的,明姿就在这儿等着。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着陈瑟瑟一行人过来了。
陈瑟瑟歇在凉亭里,想着开了笼子,也瞧瞧那兔子,几个丫鬟没弄过手忙脚乱的,半天才将兔子抓了出来,只是才靠近陈瑟瑟,便试着手上覆上一股温热。
众人低头去看,手上是一股褐色的水,鼻间闻着一股骚味儿,瞬时反应过来,知道这是兔子尿在了手上!
那尿顺着手滑了下去,便滴在了陈瑟瑟宽大的裙摆上头,陈瑟瑟大惊失色,几个丫鬟忙不失迭的蹲下身,拿着帕子替陈瑟瑟擦拭裙摆。
陈瑟瑟脸上一阵儿青一阵儿白,转头看了过去,原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笼子已经铺了一层,似小花生粒大小的兔子的粪便。
陈瑟瑟脸上立刻露出嫌恶的神色,似乎是闻着臭味儿,便快去起身,愤愤的抬起脚,便狠狠的踹在那笼子上,语气冰冷:“什么恶心的东西!”
几个丫鬟闻言,脸上一惊,立刻跪道:“姑娘息怒,都是我的不是。”
陈瑟瑟神色淡淡,不耐烦的一摆手:“把这些畜牲都处理了。”
“姑娘,可这是三殿下……”为首的那个大丫鬟才开了个口,便被陈瑟瑟直接打断,冷冷道:“用不着你操心,你只管处理便是。”
黄莺是陈瑟瑟跟前儿的大丫鬟,自来最得面子,已经见着陈瑟瑟不悦的,便立刻转头,冲着地上跪着的丫鬟道:“蠢货!姑娘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来那么多话!”
几个丫鬟便不敢再言语。
黄莺扶着陈瑟瑟起身,轻声道:“三殿下倒是最玉昙郡主上心。”
陈瑟瑟眼神轻蔑,冷嗤一声:“郡主?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丧母的孤女,也配的和我比。”
几个丫鬟身侧神色难堪,伏身下去,头已经贴在冰凉的地上。
“罢了,脏了衣裳,可真是晦气!”陈瑟瑟骂了一声,便一甩袖子,转身而去。
明姿离得不甚远,方才的话自然听得见,心中不禁咋舌,这陈瑟瑟也是双面孔,这样恶狠狠的语气,实在是不敢相信是之前那个为了兔子,哭的要昏过去姑娘。
留下的处理兔子的是几个年轻的小宫女,看着笼子里那兔子心里生出些许不忍来,那穿青衣的宫女,叹了一口气道:“陈姑娘吩咐了什么,咱们做奴才的就做什么,她向来脾气利害的很,坤宁宫里哪个年轻的小宫人,没被这陈姑娘打罚过。”
闻言,那紫衣的宫女惊呼出声,脸上露出几分害怕的神色,问道:“竟会打罚宫里的人,可是她是一臣子之女,竟是如此利害?”
那青衣的宫女四处观望一圈儿,只见着周围没有什么人在,便小声道:“你是才来不知道,这陈姑娘是那陈夫人老年得子,向来惯纵的很,那是要什么给什么,陈家才升迁回京,皇后娘娘也是对着陈姑娘喜欢的紧,日后说不定就要在这里长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