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树垂眸点头,低声说:“迟音死前,是住在我的出租屋里,所以她的东西也在哪里……”
唐茹愤怒地直跺脚:“这个王八蛋!”
“她的东西我去取吧,你去帮她……收拾一下仪容。”
陆嘉树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唐茹几乎听不见。
她点点头:“好,你快去吧,这里有我。”
陆嘉树离去后,唐茹将推车上的白布轻轻的揭下。
傅迟音那张惨白肿胀的脸出现在面前,将唐茹惊在原地。
随即她双手颤抖地抚摸上傅迟音失血的脸颊,失声痛哭。
“迟音……你答应我一起去云南大理看花海的,你怎么就躺在这了……”
“你走了,我又该和谁去……”
唐茹痛哭过后,双手颤抖地将傅迟音尸体上的衣服一点一点脱下。
再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寿衣,轻轻地替她穿上。
她声音嘶哑地说:“知道你最喜粉色,我现在就给你穿上……”
陆嘉树赶去傅迟音家的路上,发现有一辆货车从小区门口开出来。2
他没在意,匆匆赶到楼下,按电梯上楼。
可当他打开门时,赫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脑海中瞬间闪过了那一辆货车,陆嘉树皱起了眉头。
迟音根本就无路可去,所以她生前不可能搬走。
那么带走她东西的人,唯一可能的就是谢行屿!
陆嘉树向来温润的眼眸瞬间燃起了一丝怒火。
据他所知,要不是谢行屿拉着傅迟音去餐厅,她根本就不会过敏身亡!
想到这,他的脸少见地沉下来,像是晴朗碧空被乌云笼罩。
傅迟音和谢行屿当初的婚房。
此时,谢行屿打开当初傅迟音打包的行李,轻轻的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有些东西在她当初被赶出去的时候损坏了一部分。
他轻柔的抚摸着情侣水杯被磕碰掉的一角,像是在对待一个珍藏品。
谢行屿眼眶潮红,小心翼翼的将物品一件又一件的摆好归于原位。
他只要一想到当时迟音是如何狼狈的被赶出家门,就有些呼吸不畅,心里酸涩到想落泪。
这时,一阵门铃响起。
谢行屿本不想理会,奈何声音太过烦人。
他沉着脸打开门,迎接他的,是一个带着怒气的拳头。
“碰!”的一声,谢行屿一时不备,被打个正着,拳肉相交,他的脸被打歪到一边。
谢行屿迅速反应过来,狠狠将陆嘉树往门外一推,走出去,“砰”的将门关上,避免将跟迟音相关的东西损坏。
到了屋外,他这才跟陆嘉树扭打到一起。
两个人都下了狠手,很快身上就挂了彩。
精疲力竭,陆嘉树靠在墙上疲倦喘息,但是心头的火气却越来越盛。
“是你害死了迟音!”
谢行屿撑着门,闻言却如同被人扼住了颈部,瞬间失去了力气。
陆嘉树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谢行屿:“她要是跟我在一起,现在也不会死!”
谢行屿失落地跌坐在地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陆嘉树直起身,走到他面前,冷声说:“将迟音的身份证和户口簿给我。”
谢行屿依旧维持那个姿势不动,仿佛是一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