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嘈杂声阵阵。
江芙皱了眉头。
生硬的地面睡得她头痛。
思绪稍稍恢复,她忽而反应过来。
皇帝在宴会之中,谁敢在后院吵闹?
撑地坐起身子,趴在门边听着。
门外已经不知道起了多久的争执。
人扯着嗓子喊哑了:“大人说了,今日芙姑娘绝对不能出这个柴房!”
对方也是剑拔弩张:“我们正是奉大人的命而来带芙姑娘出去!”
两边打的势均力敌,江芙已经反应过来。
沈随安知道轻重,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叫自己出去。
除非有人要见自己。
而今天这档口,想要见自己的还能有谁呢?
四年前,沈家家破人亡,皇帝为了歌颂功臣。
这万花节也在尚书府举办过一次。
那日皇帝便对着江芙的绣品赞不绝口。
江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宋韵音,真是好大一盘棋。
但是太蠢了,要是江芙被抓,不光江芙活不了,沈家活不了,就连宋家都会受牵连。
要坐以待毙吗?
皇上下令要见这丫鬟,宋韵音心中计谋得逞,自然暗中得意。
宋尚书却先反应了过来。
“皇上与民同乐,好生之德令臣深感钦佩,只是这等吉日,叫一丫鬟来,恐怕污了这圣洁。”
沈随安坐在皇帝身侧,暗暗给了刘嬷嬷一个眼神。
刘嬷嬷懂了意思,向着后院去了。
一切皆在不言之中进行着。
宋韵音见父亲阻挠,心里急的跳脚,但面上只能一言不发。
这等场合,的确没有太多让她说话的机会。
再表现,就是不安分了。
沈随安眼瞧着刘嬷嬷的身影远去,心中压抑不敢表现的不安逐渐消散,再气定神闲坐在那里,望着站在桌前的宋尚书。
“宋大人过虑了,今日万花节,皇上与百官同乐,舞女也纵横舞池,丫鬟与舞女身份无甚差异,见一见,也无妨。”
沈随安此话出口,宋尚书低垂的脸上,一双眼睛瞳孔皱缩。
什么?
他不要命了?
只是这局面,只能如此。
难不成皇帝对一个丫鬟好奇都不得看一眼吗?
沈随安坚定的目光望向宋尚书商讨的目光。
沈随安如此,宋尚书别无话可说,只好坐回了席间。
“皇上,音儿特意从江南请来舞姬排了一舞名为万寿无疆,要献给您。”
宋韵音声音清软酥甜,皇帝吃了一颗葡萄,口中多汁香甜,耳朵连着心暖甜:“韵音最得朕心!”
他笑的合不拢嘴,面对下面仪态惊惶局促的宋尚书道:“宋爱卿,你生了个好女儿啊,只可惜不是男儿,不然要入朝必有一番作为!”
宋尚书跟宋夫人连连叩谢称是。
宋韵音被夸奖更是心花怒放。
其他人看着此情景,心下早已嘲笑万分。
竟然有如此愚笨之人?
柴房外,守门二人已经在两次交手中逐渐败下阵来。
江芙已经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意思能够逃出去的地方。
“让开!”
冷冽的金属声音传来,门外的叫嚣声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找死的给我上前一步!”来请江芙的小厮此刻面露凶相,腰间的佩刀寒光闪闪。
看守柴房的小厮看着刀尖,来你连后退着。
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只是进一步是死,退一步也只是。
二人僵在那里,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但为了活着,也软了性子:“爷,您是爷,但是不让您带芙姑娘走也是为了你我好,芙姑娘……”
“住嘴!”
紧接着尖叫划破长空。
刀尖入腹本是无声,江芙隐匿在窗户之下,透过缝隙看着窗外的一切。
并未见血,但看到死尸倒地。
他面色冷硬的收起佩刀,刀尖拔出,一串血柱喷洒在那人脸上。
那张脸四方,五官冷硬。
气度之间怎么看都不是个小厮。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