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瞬间弹起。
爸爸他,怎么会这么突然?!
病床上。
却听见白暮云伸出左手,嘴中呼唤着:“一一?”
温言走上前去,将她的手握紧:“妈,我在。”
白暮云面容憔悴,胸前隐隐约约能见微微浮动。
“你不要担心我,这些年来,你对我已经尽心尽力,你该回家去,去看望父亲。”
她咽下喉间滚动,继续开口:“我以前一直希望你可以和阿煜好好生活在一起,是妈妈错了,妈妈不应该将这多余负担强加在你身上。”
“勇敢点,不要害怕,幸福属不属于你,要自己去追寻。”
温言眼含热泪,看向白暮云点了点头。
……
临清市机场。
时隔多年,她终于又回到这片生她养她的地方。
“妈妈,我们现在去哪?”
祁煜抱着温颂在后,温言在前,两大一小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
温言目光坚定,宛如一个女战士,手拿利剑为爱冲锋陷阵。
到医院。
温哲在病床上静静地躺着。
他微微颤动的嘴唇显得苍白,毫无血色。
滚动的喉咙只能艰难地发出一些呜咽,如一只被抛弃在野外的孤狮。
温言看向那道在额前猩红显眼的伤口,她心疼的摩挲着。
她抿着嘴,泪水悄然滑落。
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爸……”
一旁的宋季远轻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前天,我从大街上路过,阿哲就这样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上。”
“宋叔叔,谢谢您。”
温言别开眼,不忍再看。
医院走廊上,温颂抱着玩偶蹦蹦跳跳,像一只可爱的兔子。
下一秒稍有不慎,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宋舒阳蹲下身体,将掉落在地的玩偶拾起。
“小朋友,这个玩偶是你的吗?”
温颂看向他,点了点头。
宋舒阳只觉得这小孩的父母心真大,放任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乱跑。
他将温颂仔细检查,确认没有受伤后,正准备广播帮她找寻父母。
下一秒,却发现她的脖颈处戴着。
那枚,小小的,藏青色的,写着顺颂的平安符。
“爸爸!”
温颂朝宋舒阳身后跑去,扑进祁煜怀中。
宋舒阳转过头,与前来寻找温颂的祁煜正打了个照面。
“她……是你的孩子?她的妈妈是?”
温颂闻言偏过头对着他,一脸傲娇与天真:“我妈妈叫……温言!”
宋舒阳的身体宛若被强大电流击中,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剧烈抖动着。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这么多年,再次听见这个名字,心还是会痛的抽搐。
两方就这么沉默对立着。
祁煜正想着该如何解释时,温言从远处向自己走来。
“颂颂,怎么到处乱跑,下次再这样,妈妈就要生你气了。”
那抹熟悉的身影,依旧恬静的笑容再次映入自己眼帘。
宋舒阳恍恍惚惚,整个人直直僵在原地。
他不敢置信,神情凄然,再也不敢向前一步。
温言将温颂揽入怀中,注意到祁煜脸色异样,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宋舒阳如一颗柏松,背着光,站在日落的光影处。
他还是没变,当年初遇的情景还在她脑海中浮现。
四目相对,却没有一个人抢先开口。
“舒阳。”
江樰琼银泉般声音传来,她亲昵又自然地挽住宋舒阳的胳膊。
在看向温言与祁煜时显然一愣,但很快恢复往昔那般灿烂的笑容:“言言?你们什么时候回国的?”
“正好,向你们介绍一个人。”
她后退一步,将身后的江明彦拉至身前:“这是我哥。”
当那个熟悉的声影靠近时,她的心跳声如警笛般围绕着,怎么驱逐都无法散去。
她踉跄后退一步。
江明彦却如沐春风,缓缓走向前,对着温言伸出右手。
“好久不见,温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