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这个认可是她以前最想得到的,偏偏在自己死了后,在最没想到的时候,由严老夫人说了出来。
真是可笑。
“纪舒?母亲您不是最讨厌她吗?怎么醒来就态度变成这样?难道纪舒给您下了什么迷药?还是刚醒来头脑不清楚?”
严晋赫不可置信的怪叫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麻药过了,他那个断指接口越发抽痛起来。
“冉昕儿才是给我下了什么迷药!我不是刚醒来头脑不清楚,我是之前头脑不清楚,错怪了纪舒!”
“母亲,您看我的手指,断了啊!刚刚才接回去!您知道是怎么断的吗?”
严老夫人这才注意到小儿子手上裹着纱布,食指那里还有血迹透出来。
“断了?怎么会断了?你以后还怎么弹琴啊?”
她心疼的想去摸又不敢,眼眶立马红了。
“纪舒咬断的!大哥要跟她离婚,她舍不得我们严家的荣华富贵,试图勾引我!我拒绝就毁了我!母亲,纪舒她好狠啊!”
纪舒气得握紧拳,还是对严明赫的那套说辞!
卢佳不失时机的开口,争取在严老夫人面前露个脸。
“是啊,严老夫人,是我刚给晋少接上手指,我已经拿出了我十二万分的技术,希望不会影响晋少弹琴!”
严老夫人还没来得及消化小儿子说的事,就被人没礼貌的插嘴,不由皱眉。
“你是?”
“我叫卢佳,当年您的手术,是由我负责收尾的,可惜我没有及时发现纪舒假公济私,故意导致您昏迷,她真是妄为医生,玷污了这身神圣的白衣!”
卢佳慷慨激昂的说完,没注意到自己说出名字开始,严老夫人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你就是卢佳,好,很好。舌灿莲花啊!”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严晋赫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卢佳还恍然未觉,羞赧地扶了扶眼镜。
“您吉人自有天相!这不,如今醒来了!明天我就给您做个全身检查,好吗?”
“不必了,全身检查,我只要纪舒给我做。”严老夫人脸色沉得要滴出水,扬声朝门外喊道:“阿坚!”
几个保镖应声而入,其中为首的恭敬弯腰,问:“老夫人有何吩咐?”
“将这个女的跟冉昕儿一起关起来,等我出院后慢慢处置!”
卢佳的笑脸瞬间垮了,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捂住嘴拖了出去。
纪舒也有些转不过弯来,
“母亲,您干嘛带走我的医生啊?”严晋赫不是看重卢佳,而是母亲这样显得很不给他面子。
明知道是给他治疗手指的医生。
严老夫人气得大叫:“因为她没有医德!你母亲就是被她和冉昕儿害得昏迷了这么久!”
三年啊,她一把年纪了,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三年,冉昕儿还是她引狼入室的,害了自己还害了纪舒。
她怎么都无法心平气和!
严晋赫惊惶地瞪大眼,“不是纪舒害的吗?”
“不是,我们都错怪小舒了啊!”严老夫人不厌其烦的解释:“这段时间,我可能是将要醒来了,有时候,我能感知到身边的事情,只是不能动,不能开口,脑子清楚得很,是冉昕儿虐待我,栽赃小舒,蒙蔽了你大哥啊!”
纪舒的眼泪倏然滑落,没人看到没人听到,可她就是忍不住捂着嘴,泪如泉涌。
能以灵魂的方式知道自己的冤屈被洗清,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