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焕眼睛毒辣,各家的黑料他都掌握的有。
连哪家小姐有什么怪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不止江城,京城的都摸透了。
所以才敢这么断言。
宴不余沉声道:“看来不能再等了,一定要尽快。”
迟则生变这道理他是最懂的。
估计苏子戚也深有体会。
而金焕所说的话,果然应验了。
江锦乐回到家中,才换了衣裳,就被江夫人给叫了过去。
江夫人先是问了江锦乐为何穿的衣裳不对,显然是她身边婆子跟江夫人讲了。
江锦乐便把救了宴老夫人的事说了。
但之前见了苏子戚的没提。
她怕江夫人知道跟江大人说,江大人肯定要去找苏大人要个说法的。
江锦乐不欲张扬,她已经刺了苏子戚一簪子,也不算十分吃亏。
但她明白,若不是苏子戚及时赶到,那肯定还是要吃亏的。
江夫人听江锦乐救了宴家老夫人,心中却没有什么旁的心思,只是道:“也是缘分,曦儿之前有这一遭,亏你问清楚了那大夫,学会了这救人的法子,也算是和宴老夫人结下一个善缘。之前宴老夫人在京中和你祖母关系还不错,两人也来往,只是后来到了江城,两家就少走动了。加上宴家这身份是越来越高,你父亲不想多来往,也怕让人说了攀附。”
“母亲说的是,这件事咱们家不要往外头讲,只当是宴老夫人和祖母的缘分。”
江夫人点头道:“原也该如此,对了,京中你伯母来信,说想你,想让你去京中住几日呢。”
江夫人面带笑意,显然是想让江锦乐过去的。
“伯母?不是祖母来信?”
“不是你祖母,你祖母不是才刚送了大夫过来吗?不会这么快就来信的,想来若是有信,定然也是让大夫带着过来。”
说到此处江夫人就沉默了。
她也收了笑,道:“是啊,你伯母好生奇怪,怎么还单单的送信过来。且往日也不见她来信请你去京中小住。”
元木在一旁道:“夫人,岂止是没有!小姐每次去京中都要看大夫人的脸色呢!她是生怕老夫人私下给咱们小姐什么好东西,防人跟防贼一样!”
“胡说什么呢!下去吧,我和母亲说话。”
江锦乐看了一眼元木,心中十分无奈,元木还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在自己人跟前是半年也留不住。
江夫人拉着江锦乐道:“岁祺,你怎么从未和我讲过呢?她竟然是这样的人?”
江夫人心中有气,江锦乐安慰道:“母亲元木的嘴您还不知道吗?她只是心疼我,就说的厉害了一些,大伯母在怎么说也还是自家人,不会为难我一个小辈的。”
“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之前你每次去京中,我都是人让人带了十足的礼物去的,那一次也没有占她什么便宜,况且你去也不住她院子里,你住你祖母那里也不占她什么,这人心思怎么那么重,咱们还贪你祖母的东西不成?真真是气人!”
这才哪到哪?江锦乐之所以不爱跟江夫人说这些东西。
怕她跟着生闷气,江夫人确实对宅斗不擅长,只会生气。
“母亲别生气。其实也没什么,元木是站在我的立场看伯母,自然觉得她有些严苛。不过她说的话也提醒了我们,既然伯母平日对我不是很上心,怎么突然就热络起来?”
江夫人愣住,随即更是生气道:“怎么?她难道还有其他想法不成?”
江锦乐见不明说江夫人是不会明白的,便道:“伯母恐怕有其他心思,之前一段时间祖母多次来信一直提起京城形势不明,不让我入京。 可为什么伯母突然来信让我入京,女儿只能想到一点。”
“什么?”
江夫人是完全没有头绪。
“大选。”
“大选?”
江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和你入京有什么关系。”
江锦乐叹了口气道:“母亲莫不是忘了吗?江家除了女儿,其他都是庶女,自古哪有放着嫡女不选的送庶女入宫?”
江夫人瞪大了眼睛,眸子里的火气都烧起来了。
“她,她竟然想让你入宫?可是,可是你是定过婚约的啊!这若是被皇上知道了……”
“只要女儿入宫,被皇上宠爱,到时候谁敢说什么呢?恐怕伯母和伯父一定有办法让这些流言蜚语都没了。不管是威胁,还是什么,总之,只要事成之后,这些就是被人抖露出来,就看女儿的恩宠了。”
“那不是要你死吗?要你父亲死?这样狠毒,她怎么能忍心?是了,因为你不是她的女儿,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去京城!咱们就待在江城!来人,把这信给我烧掉!日后京中的信,凡是大房的,都不要接!”
江夫人是生气了,她听了江锦乐说的这些,本阿里那些对大房的好印象全成了阴谋。
江锦乐心中叹气,母亲这性子和父亲还真是像极了。
曦儿这一点和两人很像,可这样不懂圆滑的人,如何在人情世故之中周旋?
总不能都避世不出吧?
“母亲息怒,东西还不能动,更不能让人看出二房对大房的意见来。”
“你是说这里还有大房的眼线不成?”
“自然的,不然女儿的婚事才落定了,怎么京城伯母就急着让我过去?这些人虽然是往京城里送消息,但也绝非是全部坏处,若是如解除婚约当日的事那样,京中也能收到消息,伯父就是为了宴家的名声,也不会不管的。所以咱们不能和京城交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反正我不让你去京城!”
江锦乐目光闪了闪,她也知道去京城是龙潭虎穴。
“母亲,伯母来信可以不去,那若是祖母呢?或者说,若是祖母病了又该如何?”
江夫人愣住。
谁都知道江老夫人最疼爱江锦乐,若是江老夫人病了,想要见江锦乐,谁能拦着不让去?
“那,那咱们难道只能坐以待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