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杨谨年离婚之后,宗妙妙就没有再见过杨父了。
他经过了一场大战,人也衰老了很多。
“妙妙,你来了,坐。”
宗妙妙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选择坐在了他办公桌的对面。
“杨伯伯。”她喊道。
杨父眉头微动:“家里那两个不省心的又找你麻烦了?”
宗妙妙摇头:“只怕杨太太会有麻烦。”
她不瞒着杨父,是因为杨父从来不会管杨家的事情。
对于杨家,他只做一件事,那就是要钱。
杨母其实一直不擅长经营店铺和商业,一个女儿随她,只喜欢吃喝享受;儿子随丈夫,认为男主外女主内,什么事情都不管。
从前杨家家底丰厚,这十几年下来,是真的不剩什么了。
不然杨母也不能做出扣着宗妙妙要她给钱的事来。
宗妙妙口中的“杨太太”指的是倪雅蕊,杨父了然,却也不在乎。
在他心中,这些都是孩子们的小打小闹。
只有战场上和军阀格局的变化才是大事。
“他们的荒唐事,我也就不去过问了。”
“妙妙,你近来和陶家那小子走得那么近,可是好事将近?”
杨父倒是很关注宗妙妙的动态,如果宗妙妙和陶衡虑走在一起了,只怕宗家军会蠢蠢欲动。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自然了,宗妙妙也为他准备了一个他绝对不想听到的回答。
“杨伯伯,您说得对,女人在这个世道没有依靠很难立足。”
“衡虑哥他愿意照顾我,往后您便不必为我担心了。”
杨父心底一沉,事情果然如他所料。
他打量着宗妙妙,此时她一副沉浸在甜蜜之中的神情,心中泛起了一丝轻蔑。
“妙妙,纵然你因为谨年的事也不再叫我父亲了,可我对你视如己出,该叮嘱的话我得替你父亲叮嘱。”
“衡虑那孩子自从你陶伯伯病了之后,变得偏执又暴虐,只怕非良人。”
宗妙妙闻言面带微嗔:“杨伯伯,您不要这样说衡虑哥,他对我很好。”
“男人的好是最不能信的东西!”说到这个,杨父也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杨北冬。
他不明白,这一个二个女子平日里聪明得很,碰到甜言蜜语的男人就不清醒了。
“衡虑哥他不一样!”
“妙妙,你非要一意孤行吗?”杨父眼神染上了些微温怒。
宗妙妙的坚持惹起了他的不快。
“杨伯伯,我和衡虑哥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们真的不一样。”
“我先走了。”
说完宗妙妙便快步离开了。
完全不听身后杨父喊“妙妙,你站住……”的声音。
宗妙妙跑得没影后,杨父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从左侧抽屉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中是三个男人相互勾肩搭背,笑得爽朗。
他们正是宗大帅和陶大帅以及杨父。
“我本想饶这两个孩子一命,但他们太不令人省心了。”
“龙勋,国圣,你们不要怪我,这个世道本来就是成王败寇。”
杨父的右手大拇指指腹在照片上反复摩挲,眼神放空,似乎在追忆着什么。
良久,他才拨出一通电话:“来我办公室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