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的薛惊鸿一边擦头一边打开微信,列表最上方是大哥发来的一条长达六十秒的语音,他习惯性忽视,退出继续刷消息列表,发小群里此刻是99+,小字边上显示有人@自己,他点进去按了@的那条消息,是游予发来的一张图片,而高瑞轩在下面夸张的打了几个感叹号。 他点开图片,看到对方发来问:可以把薛惊鸿的微信推给我吗? 视线继续往上面扫,看到许节林三个字他的心脏用力跳了一下,嘴角抑制不住扬起,他点进游予的头像手指快速落下回复:“推给她。” 几乎是非常快联系人那就多了一个小红点,他直接把毛巾搭在头上,全神贯注投入到手机当中,通过后手指在键盘上跳跃:“你不是有我号码?” 对面没有回复,他点进了许节林的朋友圈,朋友圈封面是仰拍的树,最近发的一条是一个星期前,文案是一个咖啡的表情,图片是一间咖啡店。 再往下是一只睡在花丛里的橘猫,之后便是一道横线,什么都没有了。 他退出又点开她的头像看,一个丑不拉几的雪人,拉大看不出什么细节,缩小也还是觉得难看。 返回后又点进详情页,看她的微信号和地区,地区开头是一个西南省,但第二个他就不认识了,正当他准备打开浏览器搜索的时候,看到联系人那又出现了一个小红点,他点开看,对方说叫高妍。 高妍是谁? 他啧了一声,忽略掉这条消息打开浏览器,刚输入两个字,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电流,他退出重新切到微信,给还没有回复他的许节林发:“你把我微信推给别人了?” 而看到这条消息的许节林因为不安捏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发汗。 因为被激,她当时只是急于证明自己对他并没有想法,所以拿到那一刻就急忙推给室友了,直到收拾好上床,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不是应该得到他的许可?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这条消息就直接弹出来,搞得她忍不住挠额角,懊恼自己太冲动。 她删删打打一会儿,解释了一段又说抱歉,最后又觉得不妥,想想头埋进枕头里,过了一会儿一咬牙,破罐破摔似的就发了对不起三个字,然后将手机关了静音,塞到…
洗完澡出来的薛惊鸿一边擦头一边打开微信,列表最上方是大哥发来的一条长达六十秒的语音,他习惯性忽视,退出继续刷消息列表,发小群里此刻是 99+,小字边上显示有人@自己,他点进去按了@的那条消息,是游予发来的一张图片,而高瑞轩在下面夸张的打了几个感叹号。
他点开图片,看到对方发来问:可以把薛惊鸿的微信推给我吗?
视线继续往上面扫,看到许节林三个字他的心脏用力跳了一下,嘴角抑制不住扬起,他点进游予的头像手指快速落下回复:“推给她。”
几乎是非常快联系人那就多了一个小红点,他直接把毛巾搭在头上,全神贯注投入到手机当中,通过后手指在键盘上跳跃:“你不是有我号码?”
对面没有回复,他点进了许节林的朋友圈,朋友圈封面是仰拍的树,最近发的一条是一个星期前,文案是一个咖啡的表情,图片是一间咖啡店。
再往下是一只睡在花丛里的橘猫,之后便是一道横线,什么都没有了。
他退出又点开她的头像看,一个丑不拉几的雪人,拉大看不出什么细节,缩小也还是觉得难看。
返回后又点进详情页,看她的微信号和地区,地区开头是一个西南省,但第二个他就不认识了,正当他准备打开浏览器搜索的时候,看到联系人那又出现了一个小红点,他点开看,对方说叫高妍。
高妍是谁?
他啧了一声,忽略掉这条消息打开浏览器,刚输入两个字,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电流,他退出重新切到微信,给还没有回复他的许节林发:“你把我微信推给别人了?”
而看到这条消息的许节林因为不安捏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发汗。
因为被激,她当时只是急于证明自己对他并没有想法,所以拿到那一刻就急忙推给室友了,直到收拾好上床,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不是应该得到他的许可?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这条消息就直接弹出来,搞得她忍不住挠额角,懊恼自己太冲动。
她删删打打一会儿,解释了一段又说抱歉,最后又觉得不妥,想想头埋进枕头里,过了一会儿一咬牙,破罐破摔似的就发了对不起三个字,然后将手机关了静音,塞到枕头底下。
第二天一早她在街口点好早餐等杨生动,想起昨晚那条消息,点开手机又看了一眼,薛惊鸿仍旧没有回复,对不起三个字在绿色的框里发酵,格外令人在意。
她点开键盘,手指却始终落不下去。
“干嘛呢?魂不守舍的。”对面一个身影落下,许节林抬头来看,有被吓到:“你怎么回事?黑眼圈这么重?昨晚没睡觉?”
杨生动将油条撕成几节放进豆浆中:“我昨天……”
他又想起温树林威胁他的话,以及他琢磨了一晚上也没想通那人的意图是什么的苦恼,眉头一皱,摇了下头:“没什么事,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看他这副明显有心事却欲言又止的样子许节林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表情是一个黑人问号脸:“什么神经病,神经病怎么你了?”
杨生动盯着碗里的油条看:“神经病什么也没干,只是问我要了微信。”
许节林松了口气:“不搭理不就完了,把你教我那些招用上啊,男朋友在等我,赶时间不好意思……”
她抽出筷子开始干饭:“今天可能有点辛苦,要打扫卫生什么的。”
杨生动嗯了一声,两人默不作声吃完往常青街中段去,咖啡店门口洋槐树的叶子已经掉完,深秋的风吹过,树叶在巷子内打旋,一副颓败的景象。
两人分工一个店内一个店外,九点半程放到时杨生动已经将门外那厚厚的一层落叶收拾干净,程放将带来的花篮放在门口,许节林在吧台看见放下抹布跑出来:“学长你干嘛破费?只是你的店重开,也不算开张啊。”说是这么说,但她嘴角早已弯了起来。
程放说:“现在你做主肯定不一样啊,新开业新气象,该有的仪式感不能少。”
说着他将一个盒子扬起来:“给你带了蛋糕,我放冰箱里。”
许节林转身将眼神落在蛋糕上,然后顺着蛋糕往上看,脸上出现一个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
杨生动在门口摆荧光板,因为觉得许节林画得太难看,往远处看了下回去擦掉蹲在门口重新画,许节林微微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然后小仓库门口去,问冰箱边上得程放:“学长,你最近有时间吗?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想请你吃饭。”
“有啊,我除了周末都有空,看你什么时候方便。”程放将冰箱里的东西一一归正,按照方便拿的顺序摆整齐。
“可以叫上欣姐吗?”许节林问:“很久没有见她了……”
程放收拾冰箱的手顿了一下,说:“我也很久没有见她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但估计有我在她应该不会来吧。”
“怎么会……”
程放站起来拿上围裙拴上,戴着橡胶手套去洗手间洗墩布,许节林跟在他身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能再谈谈说清楚吗?我跟生动都觉得学长和欣姐这样很可惜。”
程放洗完墩布出来开始拖地,听见她这么说淡淡笑了一下:“没什么可惜的,她有她要走的路,她渴求安稳,我理解她也尊重她,但是我没法成全她,所以不能耽误她。”
许节林重重叹了口气,果然是她猜中的那个原因,她拿着抹布回到吧台,一边抹桌子一边回想以前程放和女友亲密无间的样子,那时她认为他们彼此都是有福气的人,对方都很上进、优秀、勤奋,不过现在圆满的两个人裂成两半,看着心里就很难受。
她盯着那个蛋糕,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得了的想法,然后瞬间红了脸,心底徒然升起一股浓浓的罪恶感。
还好程放干完手里的活就被电话叫走,不然她就要沉溺在这种罪恶感中了。
不过让她难受的不仅是那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还有店内惨淡的经营,开业第一天,他们一个单都没有接,晚上回去的路上杨生动安慰她,说只是因为太久没开门学生们不知道而已。
两个人计划晚上回去通过一些表白墙和公众号多宣传宣传。
她洗完澡出来就试着去联系一些有流量的号打广告,在本子上罗列的几个都是程放才发给她的,说提他的名字会给优惠价格。
她嘴里边念叨着在对话框里打字:“您好,我是程放学长推荐过来的……”
一个声音哐的一声,门被推开,室友们带着些微的酒气回来了,高妍最后进门,看到她说:“啊!节林,怎么样?惊鸿怎么说?”
“什么?”许节林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高妍表情僵了一瞬,忍着脾气扯出一个笑:“就是让你约他来我们宿舍的聚餐啊。”
许节林低下头继续打字:“我跟他不熟,约不了。”
“不熟?可是你有他微信,他到今天都还没加我,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啊。”
“你们不是和他一个朋友认识吗?拜托他不就行了?”许节林不想多说将本子拿着要上床。
张云啧了一下嘴:“那小子,现在根本联系不上。”
许节林拉上床帘前回复她:“人以类聚,可见都不是什么好人,干嘛非要和他们混在一起。”
想起什么她又补充:“对了,聚会不用算上我,我有事。”
高妍听她这么说一下瞪大了眼睛,和对床的钱五梅交换了个眼神,钱五梅只是不屑的笑了下,抱着衣服去了洗手间。
许节林能想象到下面阴阳怪气的眼神交换,沟通完广告的事她将耳机拿出来,选了个难度最大的英文听力播放,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但是越是强迫越是失眠,到后半夜她才似睡非睡的迷了两个小时,然后一早上他顶着一个和杨生动一样的同款黑眼圈出现在店内,在同样焦灼的守了一天,除了两单外送到图书馆的,店内仍旧是一单没接,于是这晚,她又陷入了更严肃的失眠。
她想,贸然接过咖啡店果然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不应该这么冲动,虽然程放说了亏损会由他兜底,但毕竟是自己造成的,是自己能力不足导致的……
于是她这一晚上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各种方法,一直想到闹钟响起,她麻木的起床收拾,拿上书去上课,坐在自己习惯的第一排,坐下拿出笔记本,本应该写上今天上课的新内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写的是咖啡两个字。
她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重重将头磕在桌子上。
而内心同样烦躁的还有坐在最后一排的薛惊鸿,虽然他坐的是最后一排,但周围人眼神都落在他身上议论纷纷,正常人进门都会被这种异常吸引,但她就是头铁一个眼神都不落在自己身上。
并且她不正常得太过明显,走路到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脸色疲惫,头发乱糟糟的挂在后面,非常像从难民窟逃出来的丧尸。
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回复她导致她这几天寝食难安到如此地步?
想到这里他心里那股烦躁突然消失,身子坐直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一些,看着那个佝偻的背影还是不忍心,提着包从最后一排走向第一排。
许节林还在走神,并没有注意到身旁有人坐下,是鼻子率先捕捉到一个熟悉的香味,然后她转头,看到熟悉的面孔,皱眉问:“你这门课也要重修?”
薛惊鸿:“……”
接着许节林条件反射的往后看向室友们惯坐的方面,高妍果然在瞪自己,于是她转头和薛惊鸿说:“我的室友好像喜欢你,所以那天我把你的微信推给她,本来应该提前和你说的,我忘记了,不好意思啊。”
果然是因为这事,薛惊鸿郁闷已久的那口气全消了,他闲散的靠着椅子:“没事,我没通过。”
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一、你不用担心,没有给我造成任何困扰,因为我根本没有让她有和我说话的机会,二、看,我根本不给她和我说话的机会欸。
但许节林一个都没有 get 到,而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说:“那你要不然和她说清楚,然后顺便解释一下我们并不熟,因为我跟她说她并不信。”
薛惊鸿一下从椅子里坐起来,然后盯着她看,再然后在心里劝自己:“不,她肯定不是那种意思,一定是因为一个宿舍住着,因为自己的关系会觉得尴尬。”
但他还是忍不住抓住一个点反驳:“我们怎么不熟?我救了你,你和我看过电影吃过肯德基,我俩还间接喝过酒,怎么能算不熟?”
“……可是,我们才见过三四面。”
“放一百年前,见过三四面都可以结婚了。”
“……”许节林把到耳边的话咽回去,老师进门,她回过头翻开书,熬夜宕机的脑子突然回魂闪过一丝光,她转头瞪他:“你叫薛惊鸿?”
薛惊鸿满脸不爽的垂眸打量,一副我看你还要怎么造的表情。
“你……是不是我们班那个一直不来上课的同学啊?”
薛惊鸿扯一个冷笑看窗外:“呵呵,你真是迟钝得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