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握紧险些掉落的手机,极力稳着喉咙道:“没事阿洋,是我厨房还在烧水准备做饭,先这样。”
匆忙挂断电话,她推开傅骋的恶意作弄。
“怎么不让他继续听着?”傅骋后退一步。
他总算不光着了,但只穿了裤子,皮带没系,裤腰处的那颗纽扣是松开的,拉链拉得含糊,松松垮垮敞开一截。
欲气十足。
说话间他还意犹未尽般地舔了一圈嘴唇,更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涩情感。
白若溪的耳珠尚残留温热的湿濡,见状轰然烧得灼烫。
“你不怕被郑洋发现?”她的口吻携裹一丝她自己也没察觉的亲昵的怪责。
“你怕?”傅骋反诘。
既然做得出来,白若溪怎么可能怕?何况她没有对不起郑洋。
她只是觉得,这么快曝光就没意思了。她还等着看郑洋要把她当傻子一样骗到什么时候。
“你和郑洋可真是好兄弟。”白若溪语气凉凉透着讽意。三番两次下来,显然他比她更热衷于刺激郑洋。
傅骋身形斜斜倚在沙发里:“不好的话,我现在怎么会在这?”
白若溪怪好奇的:“你和郑洋为什么这么塑料?”
她还记得,那年跟着郑洋一起去寻找许愿沙的人里,也包括傅骋。由此来看,他们兄弟几个应该算过命的交情。
故而从前听闻郑洋和傅骋面和心不合,她没信。她认为只是因为郑洋和傅骋关系不如郑洋和其他几个人亲近,才生出的传言。
傅骋的眉眼隐匿在背光之中,声线变得冷淡:“你的锅快爆炸了。”
经提醒,白若溪暗道一声糟糕,飞快冲进厨房。
锅里的水沸腾不已,烧干了大半。
白若溪重新倒进去些。
她拆意面的时候,冷不防傅骋的手伸来,多抓了一把扔锅里。
白若溪转头。
傅骋嘴角挑着欠欠的弧度:“出力气让你爽的人是我,我比你更饿。你好意思只煮你自己的份?”
“……”白若溪想怼他“好意思”,可终归是转回头,沉默地搅拌锅里的面。
傅骋倚着门框,饶有趣味地欣赏她的耳朵从发丝的缝隙间泄露的难为情的绯色。
一直到吃完这顿简餐,白若溪才成功送走这尊大佛。
送走大佛,她依旧没个消停,进卧室收拾狼藉。
拆枕套和被褥时,白若溪发现那个玻璃罐被摆回了床头。
傅骋干的?
白若溪蹙眉,不悦地薅过玻璃罐,扔进纸箱里,计划趁着这个机会把屋内所有关于郑洋的物品一并清理掉。
欧鸥在这个时候到访,专程前来送还昨晚她落在夜店的外套。
白若溪刚给欧鸥打开门,欧鸥就蹿进来四处打量。
最后欧鸥瞥过那脏了的被褥和丢在垃圾桶的用过的套,表情意味声长:“乖乖,战线拉得很长噢,从昨晚持续到现在。”
“什么跟什么啊。”白若溪推她回客厅。
“已经是有正常X生活的人了还害羞呢。”欧鸥俨然一副得见自家女儿终于出息了的老母亲架势。
白若溪否认道:“没有害羞,也没有从昨晚到现在。”
欧鸥揭穿:“我在你家楼下,想打电话问你在不在,就看见傅骋刚刚开车离开。”
白若溪指着桌上还没洗的碗:“他赖在我家蹭饭,所以拖延到现在。”
“噢?”欧鸥以一种“我就静静看着你狡辩”的眼神注视她。
白若溪无语凝噎,推了她一把:“既然来了,帮我一起搞卫生。”
欧鸥蹲身在纸箱前,拿起那罐许愿沙,有点感慨:“也不怪你瞎了眼。当初郑洋确实怎么看怎么对你用心。”
白若溪将被褥塞洗衣机,摁下启动键,不置一词。
欧鸥放回许愿沙,不厚道地说:“好期待郑洋知道你和傅骋现在的关系,会是什么反应。”
白若溪:“……”
欧鸥摸摸下巴自行猜测:“郑洋和傅骋这么多年兄弟,那次他的命也多亏了傅骋才救回来的,估计也不会大动干戈。”
白若溪困惑:“什么郑洋的命是傅骋救回来的?”
欧鸥搭住她的肩:“你当时眼里只有郑洋,跟着郑洋那辆救护车走了,所以没听到陈老三跟我们说的详情。”
“他们几个男生不是和郑洋走散了吗?是傅骋最先找到郑洋的,也是傅骋施救得当,郑洋才熬得到搜救队出现。好像傅骋因为郑洋也受了不轻的伤吧。”
原来如此。白若溪确实一无所知,她从未听郑洋提起过。
这样的话白若溪更难理解为什么郑洋和傅骋的关系塑料。
不过倒令白若溪参悟,可能傅骋就是和欧鸥方才的猜测想到一处去,所以丝毫不畏惧被郑洋发现。
欧鸥见她收走餐桌的两份餐具,跟进厨房里,细问:“饭是你做给傅骋吃的?”
白若溪强调:“我只是做给我自己,他强行蹭的。”
欧鸥的语气严肃了两分,“乖乖,我得提醒你,如果没想深入发展关系,同一个男人不要搞太多次。”
“……”白若溪从洗碗池前转身,看着欧鸥保证,“我绝对没有。”
何况除去第一次,也不是她先主动的。
“那就好。”欧鸥放心地捏捏她的脸,“傅骋那种类型,不是你能驾驭的,我担心你受伤。”
白若溪促狭:“是啊,我得再向你多请教学习,提升段位。”
“可不。”欧鸥骄傲,立马就给她上一课,“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没有锲而不舍吗?傅骋至今还保留着最快被我放弃的记录。”
白若溪从没觉得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不就是傅骋没有让你锲而不舍的吸引力吗?”
欧鸥因她的回答乐得不行:“对,这是标准答案,哈哈哈。”
实际真正的原因是——“那时候傅骋心里有人了。”
白若溪诧异:“谁啊?”
“不知道。”欧鸥耸耸肩,“我只知道,他那种人心里如果装了人,除非他自己放弃,否则外力赶不走。我当然不白费劲了。”
白若溪委实难以想象。
欧鸥又记得道:“对了,昨晚你离开之后我碰到陈老三了,他告诉我傅骋快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