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喂,这件不要脱。”李玖意护住自己的小背心。
荀国彬停了手,这件不脱就不脱,荀国彬欲渴地滚动了下喉结,低头附在李玖意耳边,“小玖,你想要什么婚礼?”
李玖意想了下,还没想清楚脑子已经混乱。
十一点准时熄灯。
良久以后,荀国彬停了下来,已经平缓呼吸,声音变得朦胧,“小玖,什么都能怕,唯独不能怕哥哥,哥哥无论做什么都是因为哥哥喜欢你,会保护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李玖意瞎嗯着。
荀国彬帮李玖意顺着呼吸,“你出生的时候,这里还在外面,我当时以为你的病了,还是给你接生的婆婆告诉我,说那是连接脐带地地方,慢慢就会长好了。”
李玖意可不想听他讲小时候啊,自己尿过多少次床荀国彬都能算出来。
荀国彬掐住李玖意的下巴瞅着,tຊ刚来部队时还胖起了点,白白嫩嫩活脱脱个水萝卜,现在又清瘦了下去,他暗念一定要把人喂胖。
仅仅抱着怀里的人,他觉得这就是幸福,从前无数次的坚持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小玖小玖,我爱你,我最爱你。”
李玖意听不清,脑子已经开始迷糊,好想睡觉。
荀国彬终这才想起来自己问的问题还没有得到回答,重新问了一次:“小玖,还没回答哥哥,要什么婚礼?”
李玖意瞎嗯了一声,艰难地伸出手指随意点点荀国彬的腹肌,魅惑如仙灵一般的嗓音,“哥哥,我们不办仪式了好不好。”
她没爹没娘,大伯也不在这里,有什么好办事的。
上辈子她最讨厌的就是新人结婚在台上感谢父母,多好的日子啊干嘛哭哭啼啼。
荀国彬双手撑在李玖意耳边,不确定的问:“不用想着省钱。”
“不是钱的问题,我就是不想办。”
“为什么?”
李玖意想了好多理由,什么请人吃饭麻烦,大家送礼麻烦,他们回礼麻烦,一群人看着他俩起哄太尴尬……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一句,“反正我不想。”
听这话荀国彬也不多问了,他知道李玖意是个多变的,指不定明天又是个想法,但只要他能做到了,那就都会满足。
李玖意突然脑子一震,想起来一件事,“哥哥,虽然我们不办仪式,但是我们要拍结婚照。”
荀国彬点头,要不是李玖意睡了那么久,他下午就带人去拍照片了。
眼下脸蛋扑红的小女人就躺在他的怀里,要是有个相机,他绝对要把这一刻拍下来。
那“三转一响带咔嚓”得赶紧安排上,虽然人已经套牢了,但还是不能因此就委屈了李玖意。
李玖意这会儿有了点清醒,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哥哥,你还没说具体要给我多少彩礼呢?”
荀国彬眼看这人是缓过来了,摸着自己的腹部问彩礼,他想了下……
“现在不是说彩礼的时候。”
还未等李玖意反驳问,嘴巴已经被堵上了。
夜太长了……
第二天醒来时,李玖意眼皮子险些睁不开,荀国彬连哄带道歉,给她拿冷水浸湿的毛巾敷了下,又控制不住自己去逗小媳妇,“实在是让你受累了。”
李玖意苦兮兮的躺在床上,眼睛上敷着毛巾,虽然看不见,还是能准确无误地掐了下荀国彬的胳膊,自己手指都疼,也不见人家“哼”一声,“你的肉怎么这么硬!”
荀国彬乐不可支,捧着李玖意刚才掐自己的手指吹了吹,“我当然硬,你软就好了。”
李玖意心里叫着,我还是要以前的哥哥啊!
这个哥哥太可怕了,流氓附身了,她不由地蹬了下腿,不小心扯了下大腿根处,疼!
李玖意拿掉毛巾怒瞪着荀国彬,可一看他那满面春风笑意盈盈的模样,瞬间泄了气。
结婚嘛?不就是这么回事,夜里男人折腾女人,白日女人折腾男人。
那每每事后自己多撒撒娇,什么都能哄过来。
比如现在,李玖意像只猫咪一样蹭到荀国彬腿边,摆出软嫩嫩的小爪子挠荀国彬,“哥哥,咱们结婚了,你是不是可以把钱交给我保管了。”
“可以,但是要明天晚上。”
李玖意努着嘴,她现在躺着多无聊啊,就不能让她数钱钱钱……
荀国彬哪里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把人摆好躺在枕头上,“你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我带你去县城买新衣服,晚上回来就把钱都给你。”
这么一说也行,现在钱不在李玖意身上,她也不知道有多少,明天花多少也不会心疼。
“荀国彬,你打算给我买什么?”
荀国彬想了两秒钟,去自己包里拿出了纸和笔。
“你说,你想要什么,我记。”
李玖意想伸出被塞在被子里面的手牵牵荀国彬,可手一离开自己的肚子,她才反应过来,被子下的自己,没穿衣服,啊啊啊啊啊……
“荀国彬,你好歹给我身上穿一件衣服!”
荀国彬把李玖意捂在脸上的手拿开,“我昨晚想给你套的,但是你哼哼唧唧不要,再说了,昨天回来我都把床单换掉了。”
李玖意松开手,小手打了下荀国彬,比羽毛划过都轻,偏头看了一眼,果然,床单是大红色的鸳鸯戏水。
但还是给自己找了个打人的理由,“我哼唧是想洗澡,昨晚出了那么多汗就直接睡觉肯定不舒服啊!”
荀国彬哦了下,深刻检讨自己,“我知道了,第一次,你得给我改正的机会,以后结束了我一定给你洗的干干净净再穿好衣服,然后就抱上床睡觉,睡在我怀里,好不好?”
孺子可教,实在是孺子可教,李玖意止不住感慨,自己到底何其有幸这辈子遇上这么个男人啊!
但是为什么这才结婚第一天她就觉得荀国彬变油腻了,说话就和哄女儿一样。
“你也要洗,要不我洗干净了你不干净,你抱着我睡觉我又不干净了。”
荀国彬点头,“那就我先把自己洗干净了,让你休息会儿再给你洗,洗完我再抱着你睡觉。”
李玖意总觉得这话有点歧义,但是她又找不出来,眼睛困得不行还是想睡觉。
“吃点东西再说,你昨天就没吃。”
李玖意闭着眼睛说:“你喂我。”然后张开嘴巴等着。
荀国彬无奈了,想去逗逗李玖意,给李玖意吃了一张纸,“不好吃,硌牙。”
这把荀国彬逗的止不住捧着李玖意笑脸狂亲,李玖意“哎呀哎呀”的嫌弃他,让他赶紧走。
两人在床上又闹腾了一会儿,荀国彬把早上去食堂拿的鸡蛋给李玖意吃了,忍着自己不教训那个把蛋黄掉在床上的人,他觉得自己迟早得被李玖意练成个忍者。
荀国彬穿戴好,坐在床边拍了拍,“我去趟办公室,中午要是没回来会找人给你把饭放门口。”
李玖意不理他,还记着他刚才嫌弃自己脏的眼神,荀国彬把人从被子里拽出来,“你自己把鸡蛋掉床上压碎了,我还不能说两句了。”
“是你不好好喂饭逗我,我又不是狗,你怎么能扔给我呢!”
荀国彬急忙道歉,是他的错,把人哄的昏昏欲睡说不清楚了话了才离开。
趁李玖意睡觉的功夫,荀国彬叫人把地窖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师长办公室,一团二团的人都在,三团团长廖七哥去了边境,更何况三团的驻地和一、二团不在一起。
严昉摸了下被角,荀国彬拿起一把剪刀把被单拉开,“是发下去的东西。”紧接着又四处摸了下,“像是有些年头了。”
“宿舍的人要是丢了会报的,那就只能是家属院的人,但是……这种东西没办法查。”三团长邓林看着那军绿色的褥子说。
王今明拍了了邓林的肩膀,“查这个用处不大,也有可能是搬走的人留下的。”说完看一边的的荀国彬,“还发现什么东西了吗?”
荀国彬摇摇头,“没有……一点吃喝拉撒得到痕迹也没有,我检查了院子,也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严昉坐下点了根烟,看着被褥,几人不约而同想到了,“看来是出了内鬼。”
几人浑身紧绷了起来,若只是外来的,些许有点苗头能查出来,可若是内鬼,根本无从下手,那晚大雨把脚印冲的干干净净。
“可若是内鬼,为什么又要在地窖里休息。”
荀国彬也想到了这点,“内鬼不止一个,家属院里有接应,被褥是外来人的。”
邓林表示有这个可能,“那幢房子两年前就空下了,而家属院里进来的人都要留案。”
也就证明了地窖里面的人是不正常手段进来的,家属院里有人给他吃喝。
“小嫂子进那幢房子以后有发现什么不对吗?”邓林的一句小嫂子让荀国彬看了他一眼,心想着邓林今年都四十五了?这小嫂子叫出来真别扭。
而邓林其实并不知道荀国彬媳妇叫啥,只听下面人都叫小嫂子。
王今明抿嘴笑了下,“我猜没有,小嫂子那人……”
荀国彬眼神又瞟到王今明那里,让他胆敢往下说,他知道李玖意那人大大咧咧、粗枝大叶,和自己没关系的事情,根本不关心,哪怕是好笑的事情也就是当个乐子一听。
“我家那位没那么谨慎,就是院子里藏个人,只要不招惹她,她就发现不了。”
王今明和邓林对视无奈笑了下,“那怎么办,现在一点思绪也没有,更不知道那内鬼泄露了什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