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崇州的母亲是京北人,出自京北五大家之一的江家,后来远嫁的港城。
恒丰集团和江家也一直维持着商业合作,这次宋崇州突然飞京北是因为合作上出了点小问题,他借这个机会顺便过去实地考察。
小姨结婚后并不过问生意场上的事情,但消息还是灵通。
宋崇州没隐瞒,从港城飞京北三个多小时,落地时间不算晚。
因为是突然的行程,宋崇州没带什么东西,从首都机场走出来,门口的宾利车前站着一个微胖的妇人。
宋崇州有些意外:“小姨,您怎么来了?”
江梦芝含笑迎上去,拍了他一下:“这话说的,当然是来接你啊!”
宋崇州:“闻清已经安排人接送了,您不用特地跑一趟的。”
江梦芝笑笑:“我已经让人走了,你得跟我走。”
宋崇州的母亲和妹妹江梦芝之间年纪差了有近十岁,后者如今也才60出头,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50多的模样。
因为是小女儿,江梦芝一直都是活泼跳脱的性格,即便是到这个年纪也没有沉稳到哪里去。
她横了外甥一眼:“好不容易来趟京北,居然定了酒店,那肯定不行,你得跟我回家住!你外公很想你!”
江家在京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江家大宅在郊区,宋崇州本是为了工作方便才订的酒店。
宋崇州外公已经是九十多的高龄了,这些年闭门不出在家养生,他本来也是打算工作结束后再拜访老人家的,现在只能把这个打算提前。
回到江宅已经10点多,宋崇州和小姨从外面进来,没看到外公,倒是在客厅里看到舅舅江晟和舅妈林梅,他打了招呼。
外公膝下三个子女,舅舅江晟现在管着江氏,他脾气一板一眼,表情也总是严肃。
江氏和恒丰本身就有项目往来,这会儿两个负责人见面免不了两句话就谈到公事。
没一会儿厨房里走出一个端着果盘的年轻女人,舅妈林梅笑着打断了丈夫和外甥的交谈。
“阿晟真是的,崇州刚落地都没休息你就跟人聊工作,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公司!你们不许谈这些!”
林梅和江梦芝递了个眼神,后者立马开口:“哎呀,晓晓也在呢,快过来见你崇州哥哥!”
江梦芝笑着:“崇州还记不记得你晓晓妹妹?小时候你们总在一起玩的。”
宋崇州思索了一下,才想起来记忆中这号人物。
他十二岁之前在江家住过一段时间,周晓晓是林梅的外甥女,当时经常在江家。说经常在一起玩实属夸张,他从小性格就沉,又比院子里的其他小孩要年长,和这些人最多见过几面。
“记得。”他客气又礼貌:“很多年没见了。”
周晓晓羞涩点头:“嗯,我年前才从国外回来,本来想去拜访你的。”
林梅笑道:“小时候晓晓就喜欢跟着崇州,就是个小跟屁虫,这一眨眼都到了能结婚的年纪了。我还愁呢,这年头知根知底的好人家不好找。”
江梦芝适时接腔:“晓晓这么好的姑娘,要我说在我们这些小辈里选一个,知根知底的多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林梅瞥了一眼宋崇州:“这确实,要是这样还真挺好的。”
两人一唱一和说完,目光齐齐转到了宋崇州身上。
“崇州,你说呢?”
宋崇州颔首:tຊ“确实不错。”
江梦芝和林梅的眼瞬间就亮了,周晓晓紧张的望向坐在对面的男人,就看他薄唇轻启。
“钧平现在单身,和晓晓年纪相仿,很合适。阿城也不错,就是年纪小一点。”
宋崇州把家族里几个适婚的小辈名字都说了一遍,一副为晚辈考虑的大家长模样。
周晓晓的目光霎时间暗淡了。
江梦芝顿时就急了:“要我说,你最合适,你一个当叔叔的都还没成家呢,那些晚辈不着急!”
宋崇州不急不缓,扔下一个重磅消息:“我已经有在追求的人了。”
“啊?”
江梦芝错愕,这事她姐没说啊!
她姐前两天在电话里头还在愁宋崇州这个年纪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怕他要出嫁当和尚!
这才合计了今晚的事,这怎么版本不对?
江梦芝狐疑的看自家侄子:“你不会是无中生有,编了个人出来骗我吧?”
宋崇州微微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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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团最后一天的演出结束,天色渐晚,天边渲染了大片的晚霞。茶馆剧场的后台气氛说不出好,有种宁静低落的状态。
这次在港城的演出口碑很高,但并不卖座,四天的上座率都只有百分之五十左右,最好的成绩是今天差不多百分之六十。
作为一场商业演出,这个成绩说不上好,云和的知名度还是太低了,虽然在中州市演出时上座率能达到百分之八十,可一旦出了中州市,现实很残酷。
秦舒意一边卸妆,一边在思考眼前的情况,在下次演出前,她想要改变。
云和的演出口碑很好,名气跟不上,无论是在哪个时代都一样,要把名气打出去才能卖座。
莎莎从外面进来打断了秦舒意的思绪:“舒意姐,外面有人找。”
肖琪闻言凑过来:“今天没送花,是本人来了?”
莎莎一脸花痴:“应该是,长得巨帅!和舒意姐好般配啊。”
这个突然的八卦调动了其他人的兴趣:“有多帅?”
“比当红炸子鸡都帅!气质靓到爆镜!”
这话让其他人有点蠢蠢欲动:“那我得去看看。”
秦舒意制止他们:“你们别闹。”
听莎莎这个描述,不出意外是宋崇州,她收了东西让肖琪帮她带回去酒店,自己只拎了包出去。
后台有个门是直通外面的,有工作人员在门口守着,走出来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科技感十足的设计风格,大理石瓷砖的地板光滑锃亮。
秦舒意贴着路标指示牌的墙边看到宋崇州,那是个拐角,尽头是人来人往的室内广场。
刚好是剧场散场,人流攒动,宋崇州仅是这样安静的屹立在角落,通身不菲的气质也收获了不少注目礼。
秦舒意走过去:“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