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作为沈榭的他一直戴着面具,原是怕宫里的人将他认出来。
可他本就是一向不问朝中事的闲散王爷,为何突然会进宫,突然迎娶她?
凤心瑶不再多想,冷眼看向谢川又收回对一旁的阿栗道:“我们走吧,回宫。”
她刚迈出脚,谢川便伸手将她拦住。
正好身后响起了谢渊清冷的声音。
“都不等等朕?”
闻言的凤心瑶脚步一顿,不知所措。
谢渊这三个月以来,对她向来疏远,相敬如宾。
今日还是他第一次对她说出这样的话,算是比较亲昵的了……
凤心瑶停住脚步,往谢渊那边走了两步:“妾……臣妾以为皇上和先帝还有许多话要说。”
他一身玄衣,深邃的眸子一扫,就像吹来一阵冷风。
谢渊瞧了谢川一眼:“你怎么还没走?”
谢川眼看着自己再没有挽回的余地,拉着沈清清就上前跪求道。
“皇叔,清清现在还怀着孩子,如果这个时候被贬为庶民,那孩子该怎么办?”
“求您看在我是您亲侄子的份上,至少给我安排一个舒适点的出处如何?”
凤心瑶看着现在的谢川,哪还有前世谢川的半分?
一个被揉碎在地上,一个被捧高在天上。0
说到底,她倒觉得谢渊不会帮他,虽然明面上说是叔侄关系,可惜也不会有什么感情。
果然不出她所料,谢渊一句话就将他的好算盘打碎了。
“谢川,你的孩子与朕何干?”
说完,谢渊右手轻挥,示意让人将谢川和沈清清送走。
凤心瑶走至他的身旁,两人走了没多远,仍能清清楚楚的听到谢川在身后大吼大叫的声音。
至于说了什么,她没听清。
此刻,她忽然觉得这秋日的凉风,有一丝的暖:“谢谢。”
谢渊冷冽的嗓音随风而来:“谢什么?朕可没帮你。”
凤心瑶忽然一噎,心中的话被憋了回去。
好像……说的也是。
他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说了该说的话。
可没有说是为了她才整治的谢川……
不过不管怎么样,总之这件事还是要谢谢他的。
也是他在自己被谢川逃婚的时候娶的她,没让她当场难堪。
凤心瑶在心里打定了注意,不会再向谢渊道谢,打算去准备一些别的东西送过去。
一时走神,凤心瑶一抬头见谢渊都走远了好些。
她正欲追上去,顿时秋雨疾速下落,寒冷刺骨。
谢渊离那亭子很近,不疾不徐的走至前面的亭子里多余,而她跑了半里路才跟着进去。
凤心瑶低头瞧着湿漉漉的衣裳,无奈的坐下。
心想,湿成这样,估计又要卧病在床好几日了……
心上的话还未落,身后忽然添了重。
她回眸一看,发现是谢渊将自己身上披着的狐裘给了她。
谢渊仍一言不发,眸子望着忽然暗下的天。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谁也没搭理谁。
只是过了半个时辰,这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凤心瑶看谢渊没有叫人来送伞的意思,便也没有开口。
只是她身上的湿衣裳到了落日黄昏,就算有狐裘也已经往身体里侵入了寒气。
她拢了拢狐裘,想找回点暖意。
又熬了半刻钟,雨才终于停了。
谢渊起身,也没有等她的意思。
他走了两步,忽然在前面顿住脚步,道:“这几日在宫里养着,别出来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