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邻家姐姐说的两句话。
“男人啊，对美貌的女人，总会多几分宽容，女人误以为是爱，其实不过是男人的占有欲。”
“真爱的前提是尊重，而不是强取豪夺。”
天亮前，裴钰离开了。
他提醒顾绾，“尽快和离，本王不想偷偷摸摸。”
顾绾卷着被子，打哈欠，声音不咸不淡。
“我一个罪臣之女，和离哪有那么容易。”
裴钰眸色微冷。
“想反悔？”
顾绾一点不怕他。
“我说的是实话。你以为我还是太傅府小姐吗，还和离，休书宋铎都不一定愿意给我。”
裴钰吃气，侧头在顾绾的肩头咬了一口，哼笑。
“顾绾，不要逼本王强抢臣妇。”
“赶紧处理好他，入冬前，带你去趟南夷。”
这次，顾绾答应的很快。
“我一定尽力，一有消息，我立刻告诉你。”
17
顾绾睡到天光大亮，才收拾收拾，回了国公府。
她一回来，下人都对她窃窃私语。
“怪不得让她住偏院，原来许家小姐才是咱们的世子夫人。”
“哼，抠唆的不行，不管是洗衣送饭，从没得过她的赏，哪儿能与许家小姐比。”
顾绾并不在意，独自往偏院走去。
却没想，一推门看到宋铎刚起身。
“你怎么在这里？”
顾绾有些诧异，她又不在，宋铎不去睡他的高床软枕，在这里干嘛。
宋铎看了她一眼，自顾穿衣。
“这是咱们夫妻的居所，我不住这里，住哪儿？”
顾绾撇撇嘴，没答话。
宋铎继续开口。
“不过这屋子确实清冷，一会儿给你挑几个小丫头过来”
“用不着。”
顾绾小肚子坠痛，到了杯热茶，语气不冷不淡。
“谁愿意伺候一个阖府不喜的主子，没的耽误人家前程。”
宋铎察觉到顾绾的情绪，有些心虚，温声说。
“谁不喜，让他过来跟小爷说，看本世子不打劈了他。”
顾绾小口啜着茶水。
“你找人把你的东西都搬走吧，我的自己会收拾，临走前，我就不去跟你告别了，你有空把和离书写了。”
“啪。”
擦脸的布巾，被宋铎猛然摔进盆中，水花四溅。
这是宋铎第二次，从顾绾嘴里听到和离。
他上前几步，抓住顾绾的手臂，语气狠厉。
“什么意思，说清楚？”
顾绾忍着疼，忍到眼泪蓄满整个眼眶，才抬头看宋铎。
她问，“宋铎，顾家家规第三条是什么？”
宋铎少年时期，大半时光都在顾家度过，顾家的家规自然记得滚瓜烂熟。
第三条是，顾家女，不做妾。
他猛然松了手，仔细观察顾绾表情。
“胡说什么，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和妾有什么关系？”
“前段时间，是委屈你了，我马上通知管家，咱们搬去最好的院落，令全府人来见……”
“宋铎。”
顾绾抹着泪，打断他的话，紧紧盯着他。
“那你准备给许烟什么名分？”
“谁给你说的，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要娶她，还是没有要贬妻为妾？”
宋铎的心虚，早被顾绾看在眼里。
她内心恶心，表面继续控诉。
“你可以厌弃我，可以休了我，但你不能侮辱我。顾家女做妾，宁死。”
“没有要羞辱你的意思。”
宋铎伸出手，想拥抱顾绾，被挡住，心里一顿烦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