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右手包着纱布,电梯一拉开,三两个人聚在一起,手中拿着酒杯交谈着什么,盘子中的食物美味又精致。她的目光立刻注意到正在铁板上烹饪食物的日本师傅,铁板烧中的海鲜可是她的最爱。
她走到坐位上坐下,为自己点了份炙烤龙虾,师傅熟练的拿过龙虾,开背取下虾肉,放在铁板上炙烤,并在上面浇着酒,蓝色的火苗在虾肉上跳动,几近透明的虾肉一点点泛白,并发出龙虾独有香甜气息。
宋朝接过烤好的龙虾,一杯香槟递到她面前“吃龙虾最好配白葡萄酒,不过爵爷吩咐你只能喝香槟。”
岩石手中的香槟均匀升起一颗颗细小气泡,宋朝谢过,将食物和香槟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你叫岩石是吧?”
岩石身着得体西服,手中拿着红酒,一派城市精英的装扮。宋朝发觉他的五官有些眼熟,给人一种熟悉感。
“是的,宋小姐。”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觉得你眼熟。”
岩石面容未变,经常有女客人,这么跟他搭讪,多是想跟他近一步发展。宋朝不知道,她这番话差点让人当成了女色狼。
“爵爷那里还需要我服侍,宋小姐慢用。”
宋朝叉起盘中龙虾,为什么她看见岩石走的时候,脸色有些臭。一个肥肥的身躯坐到她身旁,安德海今天穿着名牌休闲服,可是再好的衣服穿到他的身上,像极了路边瘫。
“岩石那个人受过女人的骗,他对女人不感冒。”安德海的盘子中放着满满一盘切好的牛排,从小苦底子出身的孩子,觉着吃肉最实惠。
“一会儿,小叔他们要打麻将,你要不要参加。”
宋朝摇了摇头,从小妈妈就叮嘱她,千万不要赌钱,外公临终也叮嘱她不能沾赌,宋朝很是听话,连彩票都没有买过一张。
叉起一块肉排放在嘴里嚼,安德海跟这肉有仇,吃的很卖力气,宋朝有趣的看着他,和他同桌吃饭一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吃东西可真香。”
“你不觉得我粗鲁。”
“不会,我外公说吃东西可以感染人,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吃得很少,我外公就把我送到旁边的邻居家。他家有三个儿子,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纪,每当和他们同桌吃饭,我都会多吃上几口。”
安德海开心的笑着,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我妈也常说,能吃是福。”
这边吃的正酣,那边麻将已经开始,安德海快速将盘子里的肉塞到嘴巴里,京城四少打麻将,巅峰对决,绝不能错过。
安德海催促着她来到麻将桌前“这层楼没有服务生,伺候他们打麻将,小费给得很多。”
他再次刷新了宋朝的认知,挥金如土的海爷,竟然会在乎那一点小费。
“几位爷,我伺候你们打牌。”点头哈腰,真像古时的小斯。
权少顷看了眼宋朝“搬把椅子过来,坐到我旁边。”
这种事情哪用宋朝动手,安德海屁颠屁颠拿了把椅子过来,权少顷几把运气都不好,放充其它三家
他们打麻将用得不是现金,面值不同的几种筹码。事后宋朝才知道,这种筹码是由盛和赌场发行,在三十二家银行备了案,可以在任意银行兑换现金。
这把权少顷作东,他拿起骰子放到宋朝的手中,卷起她的手指,并让她吹了一口气。
“借你一口仙气,给我打个十一点出来。”
宋朝手心痒痒的,手指握紧,再次张开,骰子在桌子滴溜溜乱转,不停撞击麻将,最后停在了十一点。
安德海兴奋的大叫“宋小姐,这手玩的漂亮。”
那兰清如水般的眸子,抬眸看了她一眼“爵爷身边果然卧虎藏龙。”
权少顷将一个绿色的筹码丢给她,看了眼上面的数字,宋朝终于知道这小费有多豪。显然权少顷的手气因为她打出了个十一点而转好,七对上听,单调幺鸡
“我去下洗手间,你帮我打一下。”
“可我不会。”宋朝从来没有打过麻将
“没关系,我已经上听了”由牌中抽出一颗麻将给她“见到有人打这个就是胡了,把牌推倒就可以。”
宋朝将那颗长的像只小鸡的麻将捏在手心,权少顷拍拍她的肩头离开了。见他走远了,右手边的江御涛伸长脖子。
“宋小姐,我也听了,你不如放充给我,钱我们平分。”
宋朝一脸认真“可以呀,那你胡什么?”
江御涛由牌中抽出一张,竟然与她手中那个一样“我就胡这张,记得打它给我。”
“可是我也胡那张,怎么办?”宋朝无辜的说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这牌我也胡,你们就别想胡了,我在你们上家截你们。”那兰清嘴角翘起
宋朝摸了个无用张打了出去,轮到江御涛摸牌,他摸起一个幺鸡,本来他只想逗逗宋朝,不想那兰清冒出来搅和。
“那兰小子,我才不信你胡幺鸡,给你打,你胡吧。”
望了眼江御涛打出的牌,那兰清本是边张,推倒就胡了,可他偏就与江御涛唱反调“你打的牌是臭的我才不要,我要自己摸。”
“我打了,你为什么不要。”江御江不服气的调笑
“我就不要你的臭牌,你能拿我怎么办”那兰清伸手要去摸牌,一个弱弱声音响起。
“你若不要,我胡了。”
宋朝推倒手里的牌,并将那一颗幺鸡晒了出来,江御涛哈哈大笑,由抽屉中取出筹码交给宋朝。
“看到没有,让你矫情,有人不嫌我的牌臭。”
那兰清脸色青转紫,紫转白,用力推倒面前的麻将“七对二十四番,你是个白痴,再来”
权少顷回来时,宋朝正为手中的牌发愁,她正高兴权少顷能将自己换下来,那兰清冷冷的说道“牌都摸了,必需打完这把牌。”
“玩吧,输了算我的。”
权少顷插着双手,在一旁看闲天,一副事不关己不打算帮忙的样子。宋朝完全没有打过麻将,唯一胡过的牌,还是接手人家叫听的牌,她只知道一种胡牌的牌型,也只有复制那把牌。看着她一把还算整齐的牌,拆得乱七八糟,安德海一旁干着急。
不知宋朝手气太好,还是别人运气太差,她竟然上听了,而她的tຊ眉仍然紧锁着。手中有两张牌择张,一张八条,一张幺鸡。
江御涛碰八条“看你这么开心,是上听了。”
“不会又胡幺鸡吧。”那兰清泠冷的问
“嘻嘻……”宋朝干笑,打出手中的八条
“不要管那只清高的孔雀,你这把胡什么?”孔雀雄性开屏,暗讽那兰清阴阳失合。
宋朝把幺鸡晾了出来“还胡这张牌。”
牌桌子上的气氛一下凝固,华小天脸上万年不变,那兰清面色不善,江御涛干咳了几声,剧情发展有些不对呀。
“这张牌可不好胡,你还是换一张吧。”说着江御涛又摸上一张幺鸡,上把他已经放充庄家二十四番了,心中暗中叫苦。
“摸了什么牌脸那么臭,不会是幺鸡吧!张口宋小姐,闭口宋小姐人家等着胡呢。你倒是打啊。”
江御涛腾的站起来,将手中的玄鸡摔在桌子上“打就打,不就是一个麻将,出充这位宋小姐,总比你这个假女人强。”
“你说谁呢,我们出去练练,看谁是真男人”
那兰清自小学戏,武生功底深厚,真动起手来,七八条大汉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也是江御涛生气的地方,看似风一吹就倒的身板,自己却打不过他。
一只缠着纱布的小手,在他们剑拔驽张的面前划过,轻轻拿起那牌海中的那张幺鸡,喊了一声胡了。同样的牌面,同样的胡法,两人的怒火立刻东引,她不是故意扮猪吃老虎吧。
宋朝身体抖了抖,怎么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爵爷,还是交给你吧。”
“不行”
江玉涛和那兰清一口同声,这就是发小,平时可以打得不可开交,一但遇外敌,共同御外。
可她只会胡一种牌,给人当枪手,连拉两把庄,显然已经惹毛了这位位爷。再次码牌、摸牌,宋朝的手气不是盖的,暗刻红中一上听。
宋朝眉头拧在一起,这把牌千万不能胡呀,要不然正虎视眈眈看着她的两个人非掀桌子不可。麻将胡牌难,不想胡还不容易,胡乱出牌就可以,将手中的好牌打了个干干净净,留下无用的杂牌,望着十三张不重样的牌,宋朝很是开心。
“笑的这么开心,是又上听了”那兰清心中的犯疑,这个女人会不会打牌,连出三张红中,开杠也是算番数。
“没有,这把手气不好。”
身旁的安德海,从最初的震惊她的手气好,再生气她胡乱出牌,最后满眼胡疑宋朝是运气太好,还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那兰清入手一张牌,眉头高高扬起“暗杠幺鸡,宋小姐你最爱的牌,让我杠死了看你胡什么。”
那兰清由牌尾摸了张牌,绝张红中,葱白手指将牌放入牌海中“绝张红中”
一只大手越过宋朝的肩膀,拿起那张红中放到宋朝面前,轻声说一句“胡了”
胡了,胡什么?不止其它人糊涂,宋朝也不明白,那只大手推开她面前的牌147万258条369筒加东南西三北四风牌,十三不靠,胡中、发、白,三色牌。
“打了三张红中,你还胡红中,耍我是吧”那兰清暴跳如雷,脸上哪有还有贵公子的清贵,将抽屉中的筹码全倒在桌子上
“算你狠”愤愤离桌,三缺一,麻将打不成了,其它两人也离桌。
宋朝一脸懵逼,这把烂牌到底胡什么,安德海一边向她解释,一边将各色筹码放到盒子摆好。
“小叔,这次发财了。”
权少顷将筹码推到宋朝面前“是你赢的,归你了。”
宋朝连连摆手,由众多筹码中抽出两个喜欢的颜色,自己留了一个,丢给安德海一个。看到上面的面值,安德海笑得像偷了油的老鼠。
“打赏小费就好。”
权少顷没有强求“也好,先给你存着,等你下次玩的时候拿出来用。”
帝都四少得罪了三位,再有下次,非死在麻将桌上。外公他老人家说的没错,赌博恶习害人不浅。
明天早上还要办理出院,宋朝谢绝了在会所留宿的要求,直意要回病房。权少顷将她送到医院楼下,宋朝回到病房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晚上11点,简单洗漱一下。
病房的门由内部反锁,取出晚间的药服下,医生开的药有安眠的作用,吃过之后会一觉到天亮。
每天早上醒来,身体会无比的累,像是被人抱着睡了一夜,病房的空气还有一股很淡的香味,很像权少顷身上古龙水的气味。
想到权少顷她都会笑着摇摇头,人家爵爷什么身份,怎么会做那宵小之徒。
病房的灯熄灭,深夜空无一人的走廊,传来男士皮鞋底扣击地面的声音,宋朝病房的门锁转动,门轻声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漆黑的病房,回手关上房门。
这一切完全没有打扰到病床上熟睡的女人,权少顷脱下外套,里面还是那件薄薄的羊绒衫,他没有驾车离开,车子只是转了个弯,来到医院另一个出口。
外套随手放到沙发上,病床的中央鼓了个小包,宋朝拳缩着身体睡得正香。他坐到病床一角,伸出手将宋朝的身体向旁力挪了挪,给自己腾出一块可以睡觉的地方。
枕着宋朝在枕头压出的凹陷,和衣躺在她的身边,被子满是她身体的香味,权少顷微眯双眼,深吸一口那股体香。就是这个味道,驱赶睡梦中的恶灵,可以让他安然入睡。
伸手抓住她包纱布的右手,紫气东来的手镯挂在她的手腕处,月光由窗帘的缝隙中钻进来,在那窄窄的月光下,镯子晶莹剔透,浑厚的紫气悄然流转。
这个镯子种水很稀有,五福临门寓意也很好,当华小天拿这个镯子当赔礼时,权少顷不加思索接了下来,他的女人配得起全天下最好的东西。
他的女人,没错,再次相遇便决定将她收在身边,心中已然在她身上打下志属的印迹。至于她那个废物老公,权少顷完然没放在心上,他会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摆在她的脚下,当见识到这个权势能给她带来的所有美好。
他会用金钱铺路,名利为牢,将她困在自己的世界,那低如尘土的男人,只会成为她厌弃的对象。
十指相扣,女人,你做好准备,去迎接富贵涛天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