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
沈豪抬手重重扇了苏虹一记耳光,声音之清,力道之重,打完他的手还在不自主发颤,发麻,他觉得自己的权威被严重挑衅,再不给就这两母子点教训,都得骑到他头上拉屎拉尿了。
苏虹确实被打懵了,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透白的脸五指印明显,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管家愣了一秒,若无其事的递上软鞭,这种鞭子力道用的好打人不留痕,要是控制不好,皮开肉绽是必然结局。
正常情况来说,主家动手,他们这些做下人多少会规劝两句,但要挨打的可是家里最不把他们当人看的主子,能看到他们挨打,他们求之不得,又怎会帮他们求情。
管家刚退下没多久,客厅就传出女人男孩尖叫、谩骂、哭泣,最后是卑微的求饶声。
不管哪一种,在他们听来都是极为动听,要不是怕被记恨,他们高低得出去见证一下,苏虹沈欢欢狼狈时刻。
不知打了多久,客厅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他们以为终于打完了。
下一秒,砰的一声重击,哭声讨饶声没了,整个世界陷入诡异的安静。
有人壮着胆子伸长脖子偷瞄一眼,看到外面的场景时,她吓的紧捂嘴巴,瞪大双眼。
大厅里东西被摔的七零八落,周遭一片狼藉,往日嚣张傲慢的夫人被抽打的皮开肉绽,如同死尸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豪则瘫倒在地上,脑袋下血色刺目嫣红,不一会儿就在地面聚集一小摊,就算这样他手里还紧紧攥鞭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挥鞭而起。
“你该死,谁叫你打我妈,谁叫你打我。”沈欢欢目眦欲裂,脸上表情狰狞恐怖,双手保持着一个举高动作,他们看到地上破碎的花瓶,很容易联想到他刚刚做了什么。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连电话都忘记打。
还是管家最先回过神,不紧不慢的拨打急救电话。
他刚挂电话,就对上沈欢欢恨毒冰冷的目光,像是恼怒他破坏自己的好事。
管家垂下眼眸,背后升起一股森冷的寒意,他知道这位小少爷脾气暴躁残忍嗜血,虽然他已经极力遮掩,但还是被他发现多次。
原本他有多机会告诉沈家人,但他没有,如果说了那游戏不就不好玩了吗。
任由他肆意殴打、虐杀不更好玩,沈家不是自诩钱多权势大,那就为他儿子的所作所为好好兜底。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其他人吓的忙躲起来,小声在厨房讨论,一个竟然连自己爸爸都伤害的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魔鬼,他们均在心里默默摇了摇头,这一家子全废了。
他们是富人区,救护车来的很快,病人很快被人拉去抢救,管家看着远去的车子,想了想还是决定给老宅去个电话。
电话的回复简单明了,以后老二家的事不要再汇报过去,管家愣了一下,打开手机一看,看到管家群里才知道老宅昨天发生的事。
他合上手机,垂下眼眸,手中拳头慢慢紧握。
————
黎宁一连在家守了三宝三天。
很奇怪,明明三宝身上毒素已全部清除,灵药喂下去不少,人还是蔫蔫的没精神。
虽然小丫头恢复的慢,但身体已无大碍,她还得去解决阮新美的事。
想了想就把小丫头交给老爷子看着,交代几句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去阮新美家。
阮新美不在家,只有苗苗小鬼在。
苗苗听到敲门声,看到是黎宁难掩心中雀跃,直接飘出门口,甜甜喊了一声:“漂亮姐姐,你来了。”
黎宁退后几步,上下打量她一遍,确认她无破无损后,轻声回了个“嗯”。
“怎么样,你妈把事情处理的如何,放下自己的执念没?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一说到这个,苗苗垂下眼睑情绪低落,仿佛一下被人抽干精气神,闷声闷气的道:“没有。”
“妈妈去报了警,也跟我剩下的骨头做了检测,确认是我。”
黎宁挑了挑眉:“嗯,然后呢?“
苗苗更加颓败了:“没有然后,那个坏女人不承认是她带走我,村里的监控有限,没有拍到他们带走我的画面。”
“他们说发那个视频只是个噱头,赚取流量。”
“她所发表的火灾视频与我的那场火灾毫无关系,最后他们只是被口头教育一番,根本立不了案。”
就算警察明知他们有问题,也无法将其逮捕,有时候事情就是让人这般无能为力,不然为什么那案子破不了,你明知道凶手却苦于没有证据,最后只能挂在那里蒙尘。
黎宁挠了挠头,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这样啊,那你妈打算怎么办。”
苗苗摇了摇头,心情无比复杂:“不知道,我只有晚上才能出去找妈妈。”
蓦地她眼睛一亮,语含祈求:“姐姐,你能不能帮帮妈妈,就算...就算不能抓住坏人,也不要让那些坏人再欺负她了。”
她看着妈妈被压在地下,声嘶力竭的控诉,自己半点忙帮不上,那时候她多么希望自己是一只厉鬼,能帮妈妈打跑坏蛋,可是她不能,她太弱了。。
黎宁看到她魂魄出现片刻的颤动,倏然蹙起眉头,再认真一看,好像又没什么变化。
至于她妈妈的事情不是不能帮,只是好麻烦,她讨厌麻烦:“我先找你妈问问情况。”
苗苗喜不自胜,连忙跪下给她磕下三个响头,她知道这位大姐姐是好心人,可她真的没有办法,只能一次次的求她帮忙,她的大恩大德只有来生再报了。
黎宁想帮她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好心,而是因为自己刚刚经历孩子遇险不久,她深深体会到自己孩子在眼前遇险,心里攀升的那种恐慌感。
她想,如果不是她让阮新美去报仇,可能当阮新美得知女儿死讯后,就随她去了吧,作为妈妈不能保护好孩子,心里真的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