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暖和贺庭舟边吃边聊,一时没注意时间,等老板来提醒才反应过来。
两人难得闹了个大红脸,连连道歉后起身离开。
“我知道有家免税店挺不错的,代购都很喜欢去那里,你要是哪天想去,可以随时联系我,正巧我也去逛逛,给同事们带点东西。”
“好啊。”
说到同事,她也想起来了,好不容易来趟云港,不多买点东西回去都感觉白来一趟。
再者说,贺庭舟对这挺熟悉的,有人带路她求之不得。
忽地,她目光一顿,路边停着的车辆引起了她的注意。
“虞总,好巧。”
坐在驾驶座上的段临风出声打着招呼。
虞暖自然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回之淡笑。
贺庭舟曾经在宴会上跟段临风有过几次交集,但不熟,简单打了个招呼后就没了下文。
“虞总,你这是要回酒店吗?”
刚吃完饭,她还想在外散步消消食,可他这话的意思又不像询问。
想起他和裴明川的关系,虞暖抿了抿唇,“嗯。”
“刚好我们顺路,搭个顺风车吧,女孩子一个人打车不安全。”
段临风说完这话就下了车,他走到后座打开了车门,就这么一瞬不瞬盯着她。
陆寄明都看呆了。
他怎么不知道他有这样绅士的一面?
贺庭舟的目光与他在空气中交汇,两人都不遑多让。
一股奇怪的气氛在周身蔓延开来,虞暖品出几分不对劲。
侧身看向了贺庭舟,“学长,我先走了,明天见。”
听到这话,贺庭舟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好,注意安全,到酒店了发个消息报平安。”
他不加掩饰,直言说着。
段临风脸上没了笑意,淡漠的眼神里毫无半点温度,待虞暖上了车,他才说:“贺总,手伸得太长对你没什么好处。”
“那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话?”
贺庭舟明面上看似云淡风轻,心里却激起了波澜。
结合陆寄明的所作所为和段临风的言行举止,他怎么会猜不出来背后实际操控这一切的是谁。
他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裴明川,却没有怀疑过是不是因为虞暖。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虞暖坐在车里,车内的隔音很好,关着窗根本听不到外边两人在说什么,只能隐隐察觉到几分针锋相对。
陆寄明在副驾驶座追剧,看得一阵乐呵,突然意识到什么,从兜里掏出个口香糖递到后座,“虞总,要不要来根?”
虞暖接过,道了谢。
倏然间,段临风面无表情上了车。
发动引擎的那刻,虞暖看到贺庭舟在挥手道别。
还没等她回应,段临风已经开着车离去。
段临风说:“虞暖,你这是第一次来云港吧?”
虞暖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轻嗯了一声。
“你要是觉得无聊或者是想去哪里逛逛,可以找川哥,他是土生土长的云港人,比半吊子更熟悉路况。”
听到半吊子这个词,她总觉得他是在内涵谁。
“别啊,川哥那么忙,你找我啊,我也是土生土长的云港人,我去的地方比他还多,还比他空闲,找我就对了。”
陆寄明生怕她去找裴明川,连忙找出纸笔写了联系方式给他,驾驶座上的段临风暗自攥紧了方向盘,生怕忍不住给他两拳。
比起找裴明川,虞暖更倾向于陆寄明,索性接过了他的联系方式,看都没看就胡乱塞进了包里。
她收了联系方式,不代表就会联系。
等到了酒店,她独自下了车,道谢后就往酒店里走去。
到了房间,她一边脱着鞋一边脱下外套,正打算去洗漱时,沙发上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她一个激灵。
紧握的手机因为紧张落下,直接砸在脚背上,疼得她脸色惨白。
今年真是水逆,什么糟心事都能遇上。
闭眼小憩的裴明川听到痛呼声缓缓睁开了眼,今晚被灌了不少酒,脑子浑浑噩噩的,坐起来缓了会儿。
他头疼欲裂地揉着太阳穴,半眯着眼盯着眼前面上染着愠怒的女人。
虞暖暗自稳定着情绪,冷声质问,“你怎么在这?”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他眼神迷离,惺忪的眼眸就这么盯着她。
半晌等不来回应,她愈发没了耐心。
“不想走你就在这留着,我走。”她拎过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转身往门外走去。
忽地,她手腕被攥住,还没反应过来就猛然撞入了温暖的怀抱。
“别走,我想你了。”
醇厚沙哑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有着示弱的意味。
虞暖呼吸加重,耳朵紧贴着他的胸膛,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听到了心脏强而有力的砰砰声。
她一时忘了动作,直到兜里的手机震动。
虞暖反应过来,抬手推开他,拿出手机一看,是贺庭舟的消息。
[到酒店了吗?]
裴明川也看到了这条消息,迷离的黑眸闪过几不可察的阴鸷,却在虞暖看来时,很快收敛。
他喝了酒,眼尾染上红梅,让本就多情的桃花眼又兀地显出几分化不开的柔情。
“我给段临风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虞暖走到沙发处想要拿包找纸条,俯身的那刻,一道重重的压力向她袭了过来。
不等她反应过来,红唇溢出的声音被堵在了嗓子眼。
他吻得很凶,很霸道,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裴明川身型高大,在这兀逼的沙发上,让她退无可退。
身体曲线紧密相贴,彼此身上的体温互相传递。
尝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虞暖觉得快要透不过气,奋力想要推开他。
但这点力度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他轻易地就将两只作乱的手钳制住。
室内温度渐渐升高,明显让人感到了燥热。
他们在一起过五年,他对她的敏感点了如指掌,不过轻轻拨弄,就让她感受到了异样。
虞暖羞愤欲绝,眼尾透着红。
她不想承认对他还是渴望的,但事实证明,却是如此。
以前跟裴明川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要的狠。
除了生理期,几乎是无时无刻都能让彼此欢愉。
她沉沦过,放纵过,但没一次是像现在这样感到羞愧。
“暖暖,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