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晚晚,让苏栀鸢脸上血色全失。
她看着何向晚嫣然一笑,自然的握住季景川的手:“好,我们回家。”
说着,又朝苏栀鸢笑了笑:“陆小姐,那我们就先走了。”
苏栀鸢傻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两人相偎离去的背影,连手也忍不住微颤。
心似被针扎,密密麻麻的疼。
半响,她慢慢往回走。
街道上,行人三两,入夜的风很冷。
经过一家咖啡店时,里面正在播放一首年代久远的粤语歌。
“……似比刀锋埋藏心中暗悲痛,默默地我诚惶诚恐的爱……无奈痴痴的我始终不知道,你待我到底算不算爱……”
歌词声声幽怨,句句入耳。
苏栀鸢停住脚步。
她突然想起五年前两人初见的那次颁奖典礼。
那时候她才刚签约,什么名气也没有。
红姐费尽心思把她塞进典礼现场,想混个脸熟。
可那一次她见到了季景川,那时他才25岁,已经有天王之称。
那么一个众星环绕的人,独独在人群中一眼瞧见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陆……苏栀鸢。”
季景川眼神微微亮了,笑了笑:“名字很好听,有机会一起合作。”
苏栀鸢原以为只是他随口一句话,没想到几天后红姐真的收到了季景川经纪人的电话。
季景川自导自演的的新电影《初爱》想邀请苏栀鸢做女主角。
后来,电影获奖,苏栀鸢也拿下最佳新人奖。
再往后,就是这诚惶诚恐,又自我折磨的三年。
第二天,小院有人来敲门。
竟是季景川的经纪人张品。
他拿出一瓶女士维生素递过来:“向晚,川哥让我给你送来的。”
那是她用来装抗抑郁药物的瓶子。
“谢谢。”
“没事。”张品正要走。
“等等。”苏栀鸢叫住他,“你能告诉我,季景川和何向晚是什么关系吗?”
她突然的发问让张品也愣了。
沉默了一会,他眼中带上一丝同情:“你既然问了,我就告诉你。”
“他们是青梅竹马,而且她还是川哥的前女友。”
苏栀鸢心头如被重击。
一个答案隐隐在心间浮现,可是她却不愿意相信。
她稳住心神,沉声道:“我要见季景川。”
《我独自生活》马上就要拍了,张品本来要拒绝,可是看苏栀鸢的样子,又恐生出事端,只好答应。
水湾别墅。
季景川打开门,他一身亚麻衬衫,黑色西裤,右手插在裤袋里,清冽沉静。
苏栀鸢想起昨晚那一幕,心里涩的厉害。
季景川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淡淡开口:“向晚刚从华盛顿大学毕业回国,昨天只是一个接风宴,还有别的朋友也在。”
苏栀鸢听出他淡然语气透出的几分烦躁。
可是她却没有在意。
她看着季景川的眼睛,忍住喉头的酸涩,哑声问:“向晚……晚晚,川哥,这三年,你到底叫的是谁?”
季景川晚晚一愣,随即不悦的皱起眉。
“别无理取闹,我跟向晚都是过去式,况且你和她不同,我分得清。”
说完,不给苏栀鸢说话的机会。
“好了,录节目的人快来了。”
还算客气的驱逐令,苏栀鸢顿了顿,知趣离开。
回去的路上。
苏栀鸢打开了搜索引擎,输入‘何向晚’三个字。
——何向晚,房地产大亨何韦德之女,毕业于华盛顿大学法学系。
上有五个哥哥,是家中最小的女儿,自幼备受宠爱……
满是荣誉和夸奖的介绍,无一不在讽刺着苏栀鸢的不自量力。
她此刻才明白,季景川为什么说她和何向晚不同。
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儿,一个真正的天之娇女,怎么相提并论?
苏栀鸢关上手机,莫名的难受狠狠的侵蚀着她的心。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是红姐。
“向晚,我手上接了一个节目,是《我独自生活》,我知道季景川也在录这个节目,你要是不想接的话……”
苏栀鸢不知怎么的,突然开口。
“不,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