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
“忍着。”
男人双腿交叠坐在雪茄椅上,如神祗般,把玩着手中金色浮雕的打火机,好整以暇地睨着她,无情极了。
“好疼......”沈珞宁委屈巴巴抬起手臂,捏了捏腕骨处,“手好疼。”
又撒娇。
裴聿洲薄情似的忽视她的话,“再来一次。”
沈珞宁耷拉着表情,垂头丧气。
又来。
她的手都要废了。
这些枪的后坐力太强,仿佛是真枪实弹,每射击一发子弹就足以震痛她的五脏六腑,更别提她的腕骨了,超级无敌疼。
沈珞宁十分不满,撅着小嘴看向男人,又眨巴着清潭似的明眸,试图求饶:“我真的不想练了……”
裴聿洲没正眼看她。
这段时间他对她实在是太过于纵容了,再这样下去全都得乱套。
“宁宁。”裴聿洲眯了眯墨眸,“我不能护着你一辈子,有些事情你得自己去解决。”
沈珞宁不以为意:“怎么就不能嘛,你跟我结婚不就可以了?”
“......”
裴聿洲没太当回事,只当是小女孩的胡言乱语。
没想到沈珞宁还思考了一会儿,随即眼睛一亮:“听说M国的法律是年满十八岁就可以登记结婚了,要不然.......”
沈珞宁停顿了一会儿,随即望向天空,满意地点了点头:“今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的,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荒唐。
又乱来。
“别闹。”裴聿洲的脸色阴沉下来,“继续。”
沈珞宁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小声嘀咕:“我可没有闹。”
一个绑定身份的枷锁而已。
只要能为爸爸洗清冤屈,找到那场刺杀案的真正证据,解开谜团,有什么不可以的?
沈珞宁不会动心,他大概率也不会。
到时候一拍两散,分道扬镳,他走他的阳光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一切回到正轨。
顺便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沈家、靳家,她是不会放过的。
庄园内设地下射击场、擂台拳击场等各种设施。
沈珞宁戴上护具站上擂台时显得十分弱小无助,仿佛随时都会摇摇欲坠,被护具压垮。
为了迎合女孩,裴聿洲还命人准备了粉色的护具。
只是没一会儿沈珞宁就喊各种累各种疼,裴聿洲只好又对她妥协,让她先练习枪射,先学着玩。
这才哪到哪,不到十分钟又各种控诉吐槽。
依旧是控诉裴聿洲无情、凶的。
偌大的地下射击场除了子弹打在靶子上的声音和回音,还有女孩痛苦、欲哭无泪的“哀嚎”。
“我好痛苦啊!!”
“我好累啊.......”
“好疼啊......”
吵得裴聿洲头疼,“别叫了,那就不练了。”
给女孩的武器已经是裴聿洲命人搜罗到的后坐力最小的了,但对于沈珞宁来说或许还是太困难了。
她那清瘦纤细的手腕,再练下去怕是要断了。
沈珞宁收起“痛苦面具”,极其嫌弃地将手枪扔在地上,变脸似的立马换上一副笑盈盈的面孔,和刚才那欲哭无泪的表情简直是大相径庭。
裴聿洲:“......”
又被她给骗到了。
萨罗轻咳一声,敲门,看到自家老板抬手示意他才敢走进来。
“洲爷,Todo生物科技那边已经在催促了,希望您能给个准话,他们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
“和我有关系么?先斩后奏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萨罗有些为难。
确实,是没关系。
只是Todo可是全球排行前三十的生物科技企业,少说也得给几分面子吧。
而且万临集团和靳氏集团的人都来了,那好像是沈小姐的家人吧。
不过看这位爷目前的态度,估计怕是连总统的面子都不给。
他那一秒值万金的老板,居然用他那宝贵堪比黄金的时间陪一个小姑娘在练习不轻不重的枪射?
况且,这位小祖宗还十分不情不愿,方才还嘟囔着嘴,整个射击场都是她的痛苦“嚎叫”。
难道是华国老话所说的......“一物降一物”?
看样子,洲爷确实拿她没有办法。
沈珞宁见他们似乎谈完事了,便提了一嘴:“我明天要参加新生orientation,晚上还要去参加Yacht Party.”
什么新生?
萨罗疑惑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带着惊愕的目光默默望向自家Boss.
萨罗居然忘了人家小女生还在上学,这怎么说也才刚高中毕业吧......
卧槽!畜生啊!
当然,萨罗没敢骂。
裴聿洲当然知道萨罗在想什么,但也没过多解释,冷冷问了一声:“有男的?”
“不然呢?”沈珞宁觉得莫名其妙,不怎么想理会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难道学校里没有男同学吗?我念的又不是女校,是NYU,你也太封建了。”
“......”
他还什么都没说,就又被莫名其妙扣上一顶脏帽子。
沈珞宁没好气地嘟囔两句,像是悟出了什么,抓住男人把柄似的:“你一定是吃醋了吧,真是死鸭子嘴硬,吃醋了就说嘛,不过我还是得去,多好玩啊,可以交好多好多朋友。”
她真擅长给人“泼脏水”。
一句话就又给裴聿洲定了罪。
沈珞宁若有所思,似乎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抛掷脑后,转移到另一个话题:“嗯......那么我都成年且大学了,可以交男朋友了吧,爸爸会同意我交男朋友嘛?我觉得蓝眼睛白皮肤的帅哥也还可以吧......”
越说越离谱。
前一刻钟刚说和裴聿洲去领证。
现在又肖想上别人了。
裴聿洲冷厉出声:“不准交。”
沈珞宁漾出了不怀好意的笑,仿佛在戏耍他,得意洋洋的,“你还说你没有吃醋,你就有,少贫嘴了。”
“......”
裴聿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女孩戏耍了一番,脸色沉冷地从雪茄椅上起身,“你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管你,你以为你那些所谓的男同学心思很纯粹?”
都是男人。
男人最了解男人。
沈珞宁还真信了,原来真的不是吃醋,笑容逐渐收敛起来,不服气地做了个鬼脸,非常不开心。
“噢。”
“地址。”男人道。
沈珞宁耷拉着表情报出两个地址。
萨罗听后斟酌了一下:“洲爷,就在Todo晚宴的举办地。”
“那就去。”
听到自家老板的话,萨罗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可以放一放了。
不然还真不好tຊ推辞。
谁能想到对方高层连续请人劝说都请不动的这尊“大佛”。
最后松口居然是取决于一个刚成年的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