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宴暗眸一沉:“怎么会是你,韩潼呢?”
穿着韩潼亵衣的素娥,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不敢出气。
……
韩府正堂之上,顾寻宴端坐太师椅上,韩母立在一旁心神不安。
顾寻宴冷看跪着的素娥,转眸问:“韩夫人,你可知欺君之罪该如何论处?”
韩母上前同素娥跪在一起,向顾寻宴求情:“陛下,是臣妇让素娥这么做的,这件事和这丫鬟没有半点干系。”
顾寻宴狭长的凤眸蕴满了怒意:“朕再问一句,韩潼人呢?”
跪在那的素娥和韩母都没有回答。
他勾了勾唇角,眼神阴鸷寒凉:“好,很好,你们当真以为韩家战功赫赫,深得民心,朕便不敢拿你们怎么样吗?单凭这欺君之罪,朕就能诛韩家九族!”
“陛下息怒!”
不承想谢欢不知从何处跑来,竟跪在顾寻宴跟前。
韩潼一惊!
他过来干什么?此举不但火上浇油,更是证实了谢夫人那番荒唐言论!
她不安地朝顾寻宴望去,只见他果然寒意浮现,杀气腾腾。
气氛顿时紧绷。
还不知情的谢欢还在替韩母求情:“皇后娘娘一贯与人为善,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一直不肯露面,还陛下查潼后再处置也不迟。”
顾寻宴冷嗤一声,面露凶意:“看来谢夫人说的没错,谢爱卿倒是比朕还要了解皇后。”
谢欢脸色微变,仍然临危不乱:“陛下,那都是女子吃醋说的话,臣绝无非分之念!”
韩潼祈求似地望住顾寻宴,望他别再深究下去。
谢欢是无辜的……
可他眉头轻佻:“那谢爱卿倒是说说,此事该如何?”
谢欢恭礼:“陛下,不如等皇后娘娘回来,询问真相后再照条例处置。”
顾寻宴怒气不减:“真相!朕现在看到的就是真相,皇后不知所踪,让一个奴婢来假扮她满山过海,说不定出去和什么人鬼混。”
“陛下,切不可如此说皇后娘娘。”
韩潼当下心脏一紧,谢欢说错话了……
“谢爱卿这般着急,朕看皇后就是和谢爱卿你厮混去了吧?”
他怎能如此想她!她虽然和谢欢是青梅竹马。
但彼此早已双双有了家室。
平日也鲜少见面,更不可能有顾寻宴想的那种龌龊关系。
顾寻宴却用力拍在桌子上,冷叱道:“谢欢!别以为朕不知你和皇后是什么关系,你想护住这个贱婢,朕就偏要杀了她!”
“来人!此女欺君罔上,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素娥猛地抬眸,看着那高高在上的顾寻宴。
片刻后,她忽然笑了,那笑中带泪,直让顾寻宴觉得心烦意乱。
素娥垂眸,徐徐脱下身上韩潼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好后,才直视着顾寻宴。
“陛下,我家娘娘到底会不会和太尉私相授受,您应该是最潼楚的那一个。”
“这么多年,娘娘惦记的只有陛下一人,尽管您欺她,辱她,冷落她,她都以命相授。”
“奴婢命贱,但还是忍不住要质问陛下一句:娘娘为您赴汤蹈火做的事,还少吗?!”
话落,她猛地起身拔出身旁侍卫插在腰间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含恨地看着顾寻宴。
“不必等到明日了,娘娘,奴婢这就来陪您!”
韩潼面露惊恐,飞身过去拦她:“素娥!不要——”
可终究她只能穿过素娥的身体,什么都没能阻拦。
血飞溅而出,染了一地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