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经历了流氓事件,年兰花也没忘记带着姜瑜去镇医院检查身体。
听到医生说,姜瑜营养不良,常年饿肚子导致得了胃病,时间久了就会引发胃癌,年兰花当场吓得就瘫坐在了地上。
她虽是农村妇女,但也知道癌是治不好的,最后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从医院出来,年兰花一直泪流不止,姜瑜也没说话。
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得给年兰花时间消化。
两人也不知在烈日下走了多久,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年兰花,突然停下脚步用力抓紧了姜瑜的手。
那一刻,柔弱的母亲因为自己孩子而迸发出强大的勇气和力量。
“小鱼,以后妈不会再让你饿肚子,哪怕……哪怕分家,咱们娘俩出去要饭吃,也不能这么被你奶欺负了。”
这些年,他们两口子活干的最多,饭吃的最少。
姜树跟着人做工,这几年也没少挣,全都被姜老太以他们要孝顺的名义要去,给姜雪买好吃的好用的。
吸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血供养全家。
但凡她少做一点事,姜老太就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着说她不孝,惹的全村人都指责她,说她婆母一个寡妇把几个孩子拉扯大不容易,她这个当儿媳妇的要孝顺,不孝就要遭天打雷劈。
还有姜树,每次他出去做工,姜老太就会守在大门口,把姜树的衣服兜掏的比脸还干净。
有时姜树累了或者伤了在家休息,姜老太就站在院子里指桑骂槐说姜树偷懒不干活,但凡带器官的词儿,姜老太都会骂一遍。
至于姜瑜,年纪小小就要干活,只要她有一句怨言,就会遭到姜老太的辱骂和毒打,还专门挑两口子不在家的时候收拾姜瑜,并威胁姜瑜,敢告状就把她卖给老鳏夫。
这些年,三人受了很多委屈,被姜老太磋磨的压根不敢反抗。
姜老太很可恨,却在原著中因维护女主姜雪被不少读者称为年代文中最好的奶奶。
呸!可去她大爷的吧!
姜瑜觉得,最无良的还是作者,为了美化女主,让故事有爽点和冲突感,刻意扭曲黑化原主,凭着一个键盘,让懦弱内向的原主成为了作死的恶毒女配。
现在她来了,必须改变剧情,改变原主的人生。
年兰花主动提出分家,正中姜瑜下怀。
不枉她偷偷的,泪声俱下的求了医生那么久。
“妈,你在哪,哪就是我的家。”
姜瑜紧握住年兰花的手,热泪盈眶:“只要我们母女不分开,就是要饭我也开心。”
年兰花感动的一塌糊涂,女儿这么懂事,她更是下定了要分家的决心。
似乎对生活有了盼头,母女两人回家的路上说说笑笑。
只是刚到村口,就看到了双手叉腰,一脸怒容的姜老太。
看到姜瑜和年兰花,她双目喷火,脚下生风的朝着她们走来。
大概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愤怒,姜老太脚步声特别大,像是要把地面跺碎了一般。
“不要脸的小贱皮子,是不是你们把小雪的自行车骑走了?”
姜老太从路边折了根树枝,朝着姜瑜招呼过去。
年兰花还要干活,打伤了她家里活没人干。
姜老太就算在气头上,也分得清其中的利害。
更何况,年兰花胆小,根本不敢碰自行车一下,倒是姜瑜,这个死丫头今儿像是中邪了一样。
想到早上被她坑去的tຊ三块钱,姜老太心疼的直抽抽。
她今天非得打死这个死丫头不可!
眼看树枝就要落在姜瑜身上,年兰花下意识的去挡,她才动了一下,姜老太手中扬下来的枝条就被姜瑜死死的抓在了手里。
“姜雪自行车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别满嘴喷粪。”
姜老太本就一肚子的火,姜瑜的反抗,让她怒火更盛,只恨不得撕烂姜瑜的嘴。
“反了天了!”
姜老太气的浑身发抖,她手上用力,想把树枝从姜瑜手中抽出来,狠狠揍姜瑜一顿,奈何姜瑜握的紧,她憋的老脸通红,树枝的另一头依旧被姜瑜死死的抓着。
“贱丫头,给松开!”
她红着一双眼,瞪向年兰花:“杵在那干啥,你是死人啊,还不管管这个赔钱货,不孝顺的东西!你要让她气死我吗?”
年兰花被姜老太欺负惯了,对她本就惧怕,此时对上姜老太吃人的目光,年兰花吓的一个哆嗦。
尽管畏惧姜老太,年兰花依旧是咬着牙,鼓足了勇气说:“小、小鱼她……不是赔钱货。”
姜瑜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
“年兰花!”姜老太一声怒吼:“你敢和我顶嘴!”
这母女两人是要反了!
她必须狠狠的收拾她们,让她俩知道,谁才是姜家的天!
在姜老太手臂用力往后拽时,姜瑜眉梢一挑,适时的松开抓在手里的树枝。
“啊……”
伴随着姜老太的惊叫声,她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个屁股墩狠狠的跌坐在地上,疼的她呲牙咧嘴的嚎叫起来。
“姜瑜你这个千人马奇的小女表子,你反了天了,敢和我动手!姜家你还说了不算,我要把你嫁给瘸了腿的老鳏夫,不听话就往死里打!”
姜老太太用最恶毒的语言骂着姜瑜,仿佛姜瑜是她的仇人。
“娘!”年兰花听不下去,朝着姜老太一声怒吼:“小鱼是你孙女,不是你仇人,你平时偏心也就罢了,但你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孙女说出这么多恶毒的话。”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姜老太立刻朝着她开火。
“你一个生不出儿子来的还敢说这些?只会生赔钱货的东西!我儿子跟着你受了多少白眼,村里人都骂我儿绝户了!你还有脸说话。”
这些年,姜老太一直用生不出儿子这件事打压年兰花。
年兰花又委屈又气,眼泪不断从脸上滚落。
这年头,没生儿子,就注定被人瞧不起被人欺负吗?
“绝户?”姜瑜往前走了一步,护在了年兰花的前面。
她脸上挂着笑容,眼里却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奶,我们可没分家呢,你这个绝户的意思是……”
姜瑜故作震惊的捂嘴:“奶,你这是在诅咒堂哥和我小叔那刚出生的儿子吗?你是巴不得他们赶紧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