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人亦是面色苍白,看着云溪鹿的背影害怕地往后退,“黑…黑妞啊,冤有头债有主,我…我们可是没害你啊!”
云溪鹿没回应他们,只是突然捡起地上的扁担就朝着云家人兜头打下,连晕过去的马春花都没放过。
边打还边大喊,“不要抓我,我不要去地府,不要抓我,我不要死!”
“嗷嗷嗷…救命,别打了,救命!”
“鬼杀人了啊,杀人了啊!”
“……”
而父子两人,此时被吓得身子都软了,坐地上用手护着头惨嚎着,却没有半点力气反抗。
马春花则是生生被打得疼醒,然后又疼晕过去。
云溪鹿趁着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只一个劲儿的打。
打死你们,打死你们丫的!
让你们苛待原主,让你们害死原主!
这一顿打,算是替原主讨回来的!
“你们看,那黑妞有影子啊?”
“对啊,这看着不像鬼哦。”
“……”
过了会儿,终于有村民发现了不对劲。
云溪鹿这才停手,撇了眼此时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云家父子,故作如梦初醒般的扔掉了手里的扁担。
一脸害怕又茫然的道,“我…我这是怎么了…大伯,堂兄,怎么是你们,你们也死了么?”
云木根:“……”
云永福:“……”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何翠先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摸了摸云溪鹿的脸,喜极而泣,“是热的,哎呀,黑妞你…你活过来了?”
“真的活过来了?”
村民这会儿才冷静下来,纷纷重新围过来,全都是拍着胸脯埋怨起来,“真好啊,那刚才陈大夫怎么就说断气了,这不是吓死人了么!”
云木根和云永福这会儿终于是缓过劲儿来,知道了是个乌龙,瞬间气得脸都绿了。
该死的贱丫头,在这里装神弄鬼不说,居然还敢打他们!
有心想要给云溪鹿一个教训,奈何方才被打得太惨了,这会儿还浑身酸痛,根本就爬不起来。
只能瞪着眼tຊ咒骂,“你个黑心肝烂下水的倒霉玩意儿了,将自己的大伯和堂兄给打成这样,你会遭报应的!”
云溪鹿心中不屑的瞥嘴,遭报应的是你们云家人才对!
不过,面上却一脸歉疚加害怕的道,“大伯,堂兄,我不是故意的,方才我真的看到了牛头马面拿着铁链子要来勾我的魂,我吓到了,你们正好在我面前,我就以为你们是鬼差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个小贱人,居然敢咒老子,老子…”
“够了,黑妞没死,就是我的媳妇,你们没资格再管她了。”
此时,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站到了云溪鹿面前,冷冷地道,“人没事,你们现在请回吧!”
“爹,怎么办,咱们钱都收了,这人没死咱们怎么和陈家交代?”此时,云永福拉了拉云木根的袖子,小声问道。
听到这里,云木根气得要死,狠狠地瞪着云溪鹿,“你这个灾星,就是来克老子的!”
想到还没焐热的钱要还回去,他就肉痛得不行,十六两啊,那可是十六两!
早知道死人比活人还值钱,他就该直接打死那贱丫头,八两就将人给了温家,真是亏大了!
云溪鹿却一脸的不置可否。
她是不是灾星不清楚,但看着云家父子头顶那浓重的灰色气团,很快就要倒大霉了。
是的,原主其实从小就有看人气运的能力。
灰色的气团就代表霉运,颜色越浓,遇到的事情就越糟糕。
当然,她不会提醒对方,只是皱起眉头,小声的道,“大伯,你身上好骚哦…”
“哈哈哈哈…”
闻言,村民们全都忍不住大笑出声,“云木根,你还是赶紧回去换个裤子吧。”
云木根的脸瞬间涨红了。
他都忘记了,方才被那个死丫头给吓尿了,这会儿想起来才觉得裤裆里凉飕飕的。
“你个死丫头给老子记住了,这事儿没完!”
说完,云木根就和云永福一起,搀扶着晕倒的马春花就要离开。
结果刚走几步,三个人忽然齐齐绊倒扑了个狗啃泥,将围观村民又给看的是一阵捧腹大笑。
云家父子满脸的窘迫,该死的,明明走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摔了呢!
实在太过狼狈,爬起来之后,两人头也不敢抬,灰溜溜地走了。
云溪鹿则是心中冷笑,更倒霉的还在后头呢!
“我们也回去吧。”此时,少年才回过头看着云溪鹿。
只一眼,云溪鹿就愣住了。
少年妙年洁白,风姿郁美,一身朴素长衫却掩盖不住他出色的气质,如芝兰玉树,独立天地间。
云溪鹿敢说,上辈子见过那么多的明星和小鲜肉,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的少年。
“对啊黑妞,咱们赶紧回屋去,别再受寒了。”
何翠也是上前握住云溪鹿的手,带着她回了屋子。
到了屋里,热水很快被准备好,床铺上还放着一身新衣服。
她刚来,温家不可能早有准备,很显然这是小姑子的,居然拿了新的给她,这家人是真的很好啊!
舒服地洗完热水澡,云溪鹿正准备出去,忽然觉得眼前一花,人出现在一个空旷的农家小院里。
身后是一间刷了白泥的瓦房,院子里摆着很多饲养牲畜的空笼子,还有枯萎的葡萄架和什么都没种的空菜地。
空间!
呆愣片刻,回神之后云溪鹿不由激动起来,这应该就是小说里经常说到的空间!
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在小院走动起来,身后的屋子虽然没上锁,但却推不开,可能是时机不到。
倒是厨房能够进去,有锅碗瓢盆,有调味料,还有不少的干香料,种类齐全。
并且,在下方的篮子里看到了一筐子鸡蛋,这在古代可是好东西!
她又绕到屋子后面,在那里看到了一口井。
想到井,她下意识地有些害怕,毕竟上辈子是掉井里淹死的。
她是个孤儿,长大后考取师范学校,想着回馈社会的养育之恩,便下乡支教。
那天晚上她刚刚做完家访,回去的时候遇到一个学生被歹人侵犯便上前解救,却被一砖头给砸得落井里了。
等等,她就说这院子怎么有些眼熟,不就是那个学生的家么!
那这口井…不会就是淹死她的那口井吧?
那里面…会不会有她的尸体?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云溪鹿就是止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
踌躇片刻,还是朝着井边走了过去。
她深呼吸口气,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这才低头往井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