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阙的脑子嗡地刹那间空白。
她和颜子茉的关系怎么会曝光了?
下一瞬两个女人自行争执起来——
“怎么感觉和照片不太像?”
“哪儿不像了?不就是本人比照片更漂亮——啊呸,勾引别人未婚夫的狐狸精,丑得一批!”
“你把照片再拿出来瞅瞅。”
粉裙子的胖女人应言开始翻手机。
回过神来的陈老三成为他们这边四个人之中最先有反应的:“骂谁呢?给老子讲清楚!否则别以为你们是女人,老子就不敢动手!”
紫裙子的瘦女人问秦阙:“你是不是叫朱曼莉?”
秦阙:“……”
郑洋伸手将她护到身后:“你们认错人了。她是我女朋友,不是你们要找的朱曼莉。”
陈老三恍然:“原来你们找朱曼莉。眼睛瞎了吧?我嫂子不知道比朱曼莉漂亮多少倍。”
“休想赖!就是你!照片看起来糊了些而已!”粉裙子的胖女人递出手机。
紫裙子的瘦女人仔细对比照片里的人和秦阙。
凑过去看照片的陈老三一愣:“朱曼莉现在怎么长这样?还真跟嫂子你有点像。”
陈老三知道最近颜子茉和朱曼莉打得火热,但还没见过现在的朱曼莉。
他对朱曼莉的印象停留在大学那会儿,从广播里听到了写给颜子茉的情书,他去替颜子茉看一眼朱曼莉长什么样,回来后笑话颜子茉尽吸引歪瓜裂枣,不如喜欢郑洋的女生质量高。
已经镇定下来的秦阙只是淡淡地“嗯”一声。
紫裙子的瘦女人面露狐疑:“你真的不是朱曼莉?”
秦阙微抿唇:“要不要我把身份证给你们看?”
紫裙子的瘦女人道了歉,带着粉裙子的胖女人走了。
陈老三比秦阙这个当事人还生气:“嫂子你脾气太好了,就这样白白挨那俩臭娘们一顿骂。”
郑洋安抚:“看她们的样子应该也是陆家今晚的客人,和新娘的关系多半还不错。既然只是认错人,解释清楚就行了,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要真是新娘的好朋友,那新娘肯定也不是个善茬。”陈老三为颜子茉默哀,“我们闯爷原本是最浪荡不羁爱自由的,现在后半辈子要是我们几个里头最家宅不宁的喽。”
秦阙好奇:“听起来,你们都不认识颜子茉的未婚妻?”
陈老三点头:“嗯,不认识,闯子自己都不认识。我目前只知道是陆爷爷一位故交的孙女,早年两家人订过娃娃亲。原本落不到闯子头上,但现在只剩闯子是合适的人选。”
郑洋抓着秦阙的手摸了摸:“冷吗?这么凉?”
不是,是刚刚被那两个女人给吓的——秦阙心道,回答说:“嗯,有点冷。”
她莫名感觉郑洋的这句关心另有意味。
许哲瞥过两人交握的手:“那快点进去,嫂子如果冻感冒就不好了。”
陈老三毫无察觉许哲的阴阳怪气,附和着,走在最前面带路:“这边这边。”
法式浪漫建筑风格的复式别墅,于夜幕之下由灯光点缀得宛若梦幻的城堡。
出示请帖签到的时候,秦阙看到了“颜子茉&聂婧溪订婚之喜”几个字,用朱砂写的,笔走龙蛇,铁划银钩,似出自书法大家之手。
订婚宴没走传统宴席的形式,而是社交晚宴的形式,比较随性,没有两位男女主角或者双方家长在门口迎宾。
不过一行四人进去宴厅后,很快就看到了颜子茉。
颜子茉穿着深蓝加金丝条纹的双排扣戗驳领西服,典雅贵气的同时又衬托他潇洒风流的气质。
秦阙觉得他不像个新郎,脑海中只闪过“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句话。
她跟在郑洋身边,听着郑洋、陈老三和许哲分别道贺颜子茉。
“我以为你肯定要玩到三十岁,没想到啊没想到。”说着陈老三手肘捅捅郑洋的手臂,“洋哥,闯子都订婚了,你是不是也要抓紧了?以前你可领先在起跑线上的。”
秦阙揣着私心为郑洋解围,祸水东引道:“你们不能把阿哲落下。与其操心阿洋,不如多关心关心阿哲。这些年你们自己的恋爱谈了一个又一个,从不见你们帮阿哲物色。”
许哲口吻间的阴阳怪气比前两次更甚:“谢谢嫂子。”
出乎秦阙意料的是,郑洋揽住她的肩,笑言:“会抓紧的。我和你们嫂子很快会重新领先在起跑线上的。”
陈老三立刻看向秦阙的肚子:“卧槽,嫂子你不会已经……”
“没有的事。”秦阙断然否认。
郑洋伸手往陈老三面前挥了挥,也笑着说:“嗯,还没有的事。你眼睛别乱瞄。”
一个“还”字,虽然帮着她否认了,但也透露了额外的信息。
陈老三的表情分明就是默认她和郑洋最近正努力造人。
颜子茉嘴角勾着懒散的弧度,朝郑洋举了一下手中的酒杯,若有深意:“很期待你的重新领先。”
秦阙极轻地蹙眉,不明白郑洋闹的是哪一出。
她也没有机会立刻询问郑洋,因为今晚出席订婚宴的有不少郑洋平时很难接触到的名流,郑洋忙着去打交道。
秦阙自行寻了个角落,吃点东西打发时间,等待一会儿订婚仪式的开始。
很快,许哲来到她身边:“嫂子会不会无聊?”
“还行。”秦阙要给自己重新拿一杯果汁。
许哲帮她代劳:“还要什么吗?”
“暂时没有了,谢谢。”秦阙接过,呡了一口,“你不用跟着阿洋吗?”
“不用。我来陪嫂子。”镜片后,许哲的眸子泛着笑意。
秦阙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背着郑洋单独对她说,她都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但半晌,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玩手机。
反倒是秦阙渐渐坐不住了。可能宴厅内的暖气开太足,她觉得越来越热,身体里好似有团火四处窜动。
“我去趟洗手间。”
“好的,嫂子。”许哲轻轻推一下眼镜,目送她略微踉跄的背影。
秦阙刚从侧门离开宴厅,就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凛冽的雪松味顿时弥漫她的鼻息间,撩得她体内的火瞬间烧得更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