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走后,我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老天给我设定了这样一个残忍的局。
所有爱我,陪伴我的人,都一一先离我而去。
空荡荡的家里,再也没有姥姥亲切唤我“阿宁”的声音。
后来在姥姥的墓前。
我给她烧了很多纸钱元宝,连同那双鞋垫子。
我将它绣完了,是一朵大红色的牡丹花,多么好看。
算是提前烧给我自己。
因为姥姥的离开,连带着我最后一口吊着的气,断了。
相识的人瞧着我,不忍道:“最痛苦的不是走的人,往往是被孤零零留下来的那个人。”
余下这一年。
我忙着宣传禁毒、忙着工作,忙着思念亡故的人。
局里一年一度的体检,我检查出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师兄问我:“如宁,我们走出来好吗?一度沉在悲伤中只会让你……”
我牵动着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
“我自己明白。”
“师兄,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些回忆撑着我走下去。”
“但我不会耽误工作。”
师兄眼底浮现一层薄薄的泪雾。
他想伸手抱我,但终究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万千的言语都只化为这一个动作。
……
再次见到郑粤时,是他们再次得到了一个境外贩毒组织的消息。
一位孕妇在过安检时,被查出了是人体运毒。
顺藤摸瓜,警方终于和一名失联多时的卧底警察有了联系,而这个组织,也与害死孟祯的贩毒集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最终见到这名警察时,也只剩一具尸体。
郑粤或许是有了阴影,他不愿让我再插手解剖,但我主动请缨,毕竟我有经验。
我如常地解剖,记录,尸检分析……
这次贩毒集团的规模虽没有孟祯卧底的大和嚣张,但手段狠辣到令人痛恨。
尸检报告我很快提交。
一切都等着郑粤他们的结果出来。
但结果没有等到,我却在下楼时被意外迷晕绑架。
再度醒来,我身在一个阴冷恶臭的地下室,被一盆带着腥臭的冷水泼醒。
“臭娘们,坏老子们的好事。”
是毒贩。
他们叼着烟,目光阴戾。
为首的毒枭用力掐住我的下巴,又将烟头刺灼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剧痛袭来。
“啊——”
“你就是孟祯的未婚妻?就是你这娘们把他带出去的情报找出来的?”
孟祯?
我顾不上疼痛,心一点点收紧。
“孟祯天生就是干我们这行的料子,老子那么信任他,让他干到二把手的位置,他妈的居然是卧底?”
他啐了一声,似是气得不行。
我的心却骤然沉入冰窖。
他们是毒贩……害死孟祯的那伙人!
他们终于露头了,找上门来报复了。
一群卑劣小人,对抗不了警方,便只会在别的地方宣泄无能。
我心中怒火翻涌:“毒贩都不得好死,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你们的……”
啪!
重重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温热的鼻血流下,接着他拽住了我的头发笑得阴戾。
“孟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就在这一模一样的刑牢里,老子挖了他眼珠子碾碎,把他的鼻子一点点割下来……”
我耳畔嗡鸣作响,心痛到麻木。
“啊——”
滔天的恨意袭来,我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
“孟祯那个倔骨头,我他妈真后悔没把他切成渣喂狗,才给了你们机会!”
他不断用孟祯刺激着我。
似乎觉着还不够过瘾,喊人将我带下去。
当初孟祯经历的一切,他要一一在我身上再度施刑,并想让我最后成为毒骡子。
“运毒最缺的就是女人。”
“让孟祯看看,他当初费尽心思保下的女人,是怎么被老子玩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