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
想起前几次他对自己的要求,云筝心里七上八下,生怕他又提出什么古怪要求。
但若是他不帮自己,她便要去求大夫人。
大夫人会不会帮忙还不一定,但冷嘲热讽定然少不了。
思来想去,云筝仰起一张莹白玉靥,乌眸轻闪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知三少爷想要妾身做什么?”
见她一副明明紧张却又故作淡定的小模样,陆行舟一时起了玩心。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他陡然往前迈了一步,又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见他靠近,云筝的呼吸微微急促,雪白双颊也泛着绯红。
“只要不过分,妾身能够做到的,都会答应。”
“如何才算是过分?”
陆行舟本就生着一双形状好看的桃花眼,此时弯起眼角,眉眼噙笑,当真是世间第一等风流绝色。
云筝与他对视,心脏好似漏跳了一拍,连话也说不清楚,“自、自然是……”
她磕绊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觉得是这三少爷故意为难自己。
看到自己出丑,他便觉得高兴了。
想起上次在偏院的那件事,云筝又不争气红了脸,甚至连两只小巧的玉色耳尖也跟着红了。
陆行舟看着她轻咬唇瓣,微微鼓起的小胸脯因着紧张,而起伏着诱人的玲珑弧度,黑眸不禁轻眯。
“你抖什么?”
“我……我没有。”
“当真没有?””
陆行舟呵了一声,忽地朝她抬起了手。
云筝以为他要碰她,两只乌眸都瞪得圆溜溜的。
结果陆行舟只是抬手,从她的鬓发揪出一片不知何时沾上的叶片,而后往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觑着云筝越发绯红的脸颊,陆行舟眉梢挑起,“吓成这样?难道以为本少爷要对你做什么?”
云筝下意识否认:“没有。”
陆行舟盯着她,轻嗤道:“最好是没有,我提醒过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爷不是你能勾搭的。”
云筝:“……?”
她心里委屈,她哪里勾搭他了!
“行了,爷也不为难你。”
陆行舟不再逗她,提了要求,“马上便是中秋了,你给我绣个香囊,我便帮你。”
云筝睁大了乌眸,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啊?”
“小小年纪就聋了?我说让你绣个香囊。”
云筝满脸诧异,堂堂侯府三少爷,难道会缺香囊?
再说这京中,谁不知道女子赠送男子香囊代表着什么。
她现下是侯爷的人,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绣香囊!
陆行舟见她这副纠结模样,两道浓眉不悦地拧起,“爷不过让你绣个香囊,怎么像是要你的命似的!”
云筝因这话回过神来,迟疑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若是不愿,那便算了,可别怪我没有给过你机会!”
陆行舟说完便要走,云筝一急,忙拽住他的衣袖。
“我答应,我给你绣!”
不过就是一个香囊,只要不被别人发现便是了。
陆行舟唇角微不可察勾了勾。
“行了,你所求之事交给我,我会处理。至于我的香囊,你可别忘了。”
“是,妾身不敢忘。”
做好约定,两人分道扬镳,浑然不知身后一直都有一双眼睛盯着。
凤鵉院的魏嬷嬷从树后走了出来,朝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而后匆匆进了院子。
“夫人,老奴看三少爷最近与九姨娘交往很是密切,方才还在院外有说有笑的呢。”
魏嬷嬷站在赵氏的面前,将自己刚才看到的都与赵氏说了一遍。
赵氏闭着眼睛转动手里的佛珠,语气淡淡问了句:“是么,他们都说什么了?”
“老奴隔得远,并未听清两人的对话,但那九姨娘像是受了委屈似的,也不知是因何事。”
她方才躲在树后,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三少爷都与那九姨娘搂在一起了。
九姨娘年轻貌美,刚进府还未经承宠,便住在倚梅园近一个月,难免耐不住寂寞。
而三少爷年轻气盛,万一九姨娘真存了勾引的心思,保不齐真上了钩。
真到那时候,事情传出去,让她们侯府的脸往哪儿搁?
“夫人,需要老奴……去敲打九姨娘一番吗?”
赵氏闻言,依旧闭着眼,只是蹙了蹙眉。
“魏嬷嬷,你的话倒是越来越多了。”
魏嬷嬷一噎,有些摸不清赵氏心里是何打算,但见赵氏并不打算处置这事,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夫人说的是,老奴这就出去,不打扰夫人念经了。”
待魏嬷嬷退下,屋内安静下来。
赵氏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神龛上的菩萨,面色晦暗不明。
打从这个九姨娘进门,府内便没有几日是安宁的。
现下居然又跟老三搅合在了一起。
真是一点规矩没有。
陆行舟好歹叫她一声小娘,倘若她真那般寡廉鲜耻,存了那等勾引少爷的心思,也莫怪她心狠了。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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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答应了陆行舟后,云筝便一心在倚梅园给他绣香囊。
想着早点将此事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这日惠风和畅,天高云淡,她坐在院中绣着香囊。
临近午时,却未见到春儿。
这丫鬟对她虽冷淡些,但该用膳的时候,不管是拿回馒头还是白粥,总归是要回来的。
可今日时辰都过了,也没见到她的身影。
云筝将手里的香囊放下,打算出去找找。
没曾想还未走出倚梅园的门,便见府里其他下人跌跌撞撞跑过来:“九姨娘,不好了,你院里的春儿被三少爷带走了,正跪在院里受审呢!”
云筝大惊,“三少爷为何带走春儿?”
“据说春儿偷了三少爷的东西!”
云筝心下一动,想起自己上次找陆行舟帮忙的事儿,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她敛眸,将脸上的情绪全都藏好:“好,我这就随你去三少爷院里。”
与此同时,三少爷的竹澜院内。
春儿此时趴在长椅上,早已是狼狈不堪,泪流满面。
“三少爷,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她歇斯底里地求饶,然而院中无一人搭理她。
就在她绝望之时,门口传来下人禀报声:“九姨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