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吓了一跳，连忙上来搀扶他。
他满头大汗，摇摇晃晃站定，哑声道：“我没事。”
那朵雪莲被他保护得极好，花瓣上一点殷红，是他的血。
楚钰小心翼翼地擦去，捧着雪莲大步走入殿内。
白锦辰正在帮助大夫给白卿颜喂药，只是她牙关紧闭，根本无法把汤药灌进口中。
“来得还算及时，”大夫不知道这人便是太子，毫不客气拿走了雪莲，嘱咐道，“你俩尽力把这药给她喝下去，吊命用的！”
“里面的药材都包含着剧毒，但是正好与蛇毒相克。”
“我先去制作解药。”
大夫急匆匆地离开了。
楚钰失血过多，感到眼前一阵阵的发晕，他跌坐在榻边，看着白卿颜的脸。
她看上去只是睡着了，如果不是那惨白的脸色，楚钰怎么都不愿相信这是个垂危的病人。
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呢？
楚钰的眼前突兀地弥漫起水雾，他想起当年白卿颜抱着因为高烧而痉挛的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耳畔传来女人絮絮叨叨的祈求：“上天，求求你救救阿楚吧，拿我的命换也可以……”
他不再犹豫，接过满脸愁容的白锦辰手中的汤药碗。
剧毒剧烈的药材散发出浓烈的苦腥味，楚钰只是闻到就作呕。
他眼前有些模糊，却忍不住笑道：“阿颜最是怕苦了，难怪不肯喝……”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含进一口，附身亲吻上女人的嘴唇。
白锦辰一惊，他自然听见大夫说这药材剧毒，根本不敢打扰楚钰。
如果不小心咽下去，楚钰很可能就会中毒身亡。
片刻后，男人抬起头，脸上露出欣喜。
“她喝下去了！”
楚钰并不是没想过后果，但他顾不得太多。
前世那种摧心裂肺的痛苦和后悔，他不愿再体验第二遍。
汤药很快见底，白卿颜的脸色肉眼可见好看了许多。
楚钰再也坚持不住。哪怕再小心地避免，也有药水顺着喉口滑下去几滴。
他无法维持自己狂抖的手，瓷碗摔落碎了一地，继而无力地跪倒在那堆碎瓷上。
滚烫的烧灼感从腹部翻涌上来，他呕出了一大滩鲜血。
白锦辰脸色发白，让已经吓傻了的小秋去叫太医，赶忙把他扶起来。
入手湿润，他摊开手掌，瞳孔一缩。上面全都是血！
太子身着玄衣，竟没人发现他受伤。
“不……不要声张……”楚钰虚弱地摆摆手，“父皇……会起疑。”
到时候顺藤摸瓜查到了他北伐的真正目的，就会暴露白卿颜。
他不能让对方成为自己昭然若揭的软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