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安这一出。
纪云惜都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就这么怕她和孟月莞撞上,解了她的禁足,就要将孟月莞锁在侧院里。
只可惜,她不想去招惹孟月莞,孟月莞却会想要来招惹她的。
果然。
这道禁令一出,隔天早上,侧院就闹得鸡犬不宁。
听说是孟月莞哭得梨花带雨,跟傅承安好一阵求情。
最终,傅承安应允她在府内走动,但不得跟纪云惜撞面,若是见了面,也不得跟她多商谈,仿若要避她如猛兽一般。
秋兰将这些话原封不动传入纪云惜的耳里。
纪云惜淡淡听着,神色并未多大波动,她低头将写好的信放入信封,收入袖中。
“那便如相国所愿便是,我们别跟侧院有牵扯。”
她本就不愿跟孟月莞有牵扯。
纪云惜心里清楚明白得很,在他们当中,孟月莞也不过是一个可怜女子,她喜欢傅承安,想要独占傅承安,也没有什么错。
错的人,只有傅承安。
是傅承安妄想享齐人之福,他想要过跟前世截然不同的生活。
可纪云惜不愿意。
如今,她已经能算得上是重生了两次,一次是重回,一次是失忆。
这两次足够让她看清了如今的傅承安。
是她自己傻,误将愧疚当爱意。
其实,她并没有那样喜欢傅承安,今生她对他好,想挽回他,都是基于前世他的种种付出上,而她对他的愧疚,在今生替他挡箭那时,已经还清了。
就如他自己所言。
前世种种,今生两清。
她已经不欠他了,他们之间不该再跟前世一样继续有牵扯下去。
踏出相国府。
纪云惜先是一路照常去了布庄胭脂铺逛了逛。
逛完正要回途之际,她转而踏步入了驿站,她将自己写的家信给驿站寄去。
“烦请送到边塞将军府。”
交完银钱过后。
纪云惜离开驿站,脚步微顿,抬眼却正好撞入傅承安的视线。
“你来驿站做什么?”
傅承安踏步过来,目光打量着她。
纪云惜眉头微蹙:“寄家信给兄长,有何不可?”
如今陛下对她纪家并无太大防备,她的家信,不必再跟以往那般小心翼翼。
傅承安沉默片刻,这才问:“怎么亲自来送了?”
“正好路过。”
纪云惜神色无异,踏步上了马车。
很快,傅承安跟了上来,纪云惜却敏锐用余光注意到他的手下迈步入了驿站。
心猝然一沉。
纪云惜想也知道,他的手下是进去截获她的信,他将过目一遍才能给她寄去。
如今他对她的信件的看管,并非来自于陛下的手令,纯粹来源于他自己的掌控欲罢了。
纪云惜心知肚明,好在这封信她也并未写什么不能让傅承安看见的话。
马车行驶在回途的路上。
车内却是异常安静。
两人无声对视,却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
马车突然停下,纪云惜身形栽了下,傅承安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纪云惜身子一僵,下意识撤离。
“多谢。”
傅承安敏锐察觉出她的不对劲,眉头蹙起,冷声问外面:“怎么回事?”
“相国,夫人!有有人拦住我们的马车。”
听见下人明显带愁容的憋闷,傅承安和纪云惜对视过后,上前掀开了车帘。
见到前方立于马上的高大人影。
纪云惜身形陡然一顿,傅承安未能认出,神色冷漠:“你是何人?”
那人却并未搭理傅承安,一身戎装下了马。
他直直停在纪云惜的身前,声音清冽,眼神执拗。
“云惜,你为何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