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欢默默吐槽了一句:“真受不了傅时今了,也不知道中了什么迷药。”
许喃知只是抿着唇笑了笑,“谢谢你欢欢。”
“还有你!你傻站那让她说你,知知你别怕,你还有我呢!”
“我知道了欢欢。”许喃知轻声说话的时候娇娇柔柔的,跟哄人似的:“欢欢刚才你真的很帅!特别帅气!”
宋楚欢抿唇,得意地笑了笑,终于知道为什么英雄难过温柔乡了,知知不过是轻声夸了她一句,心里就飘飘然了!
盛朝讨好地凑近宋楚欢:“爷快发完了,要不要我帮你?”
“滚蛋,现在看到你们男人就烦!”宋楚欢没好气的说,灼灼目光瞥向傅时今和应甜,不爽地瘪嘴:“我真觉得傅时今病了,他是不是被应甜灌迷魂汤了。”
盛朝但笑不语,一双幽深的眼眸晕着不可捉摸的笑意。
“你笑什么啊?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种?”
盛朝急忙撇清:“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我可不喜欢。”他眼睛轱辘一转,换了个话锋:“不过我倒是可以肯定,阿傅绝对没有被应甜灌迷魂汤。”
“什么意思?”宋楚欢问。
盛朝笑了笑,没说话。他意味不明地盯着宋楚欢,她懵懵懂懂,不明所以。
外面的人都觉得傅时今是个好男友,一起吃饭,送对象回宿舍,约会他请客,平时的礼物少不了。
可盛朝却能看出,傅时今不爱应甜,或者说不爱他任何一位女友。
爱一个人的眼神可不会像傅时今那样,疏淡清冷,双眸就算焉着坏的时候也是毫无感情的混,看自个对象跟头冷血的狼一般。
*
应甜换游戏币的间隙,傅时今离开了一会,过了几分钟,他拎着一个miumiu的礼袋回来。
应甜眼尖,一眼便看到那个logo,心里跟抹了蜜一般,含羞地微笑。
傅时今随意抬手,将东西递到她面前:“你不是想要?”
他一句轻飘飘地反问,声音清冽而富有磁性,应甜瞬间找不着北,她扭捏地收下:“谢谢你时今。”
“既然有了新发夹,就别让人赔了。”
闻言,应甜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她不可置信地问:“时今,你是什么意思?”
她支支吾吾地为自己辩白:“时今,是她弄坏了我的发夹。”
“你现在有新的了。”傅时今不冷不淡地打断:“应甜,别太过了,你的发夹没坏。”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落在应甜耳蜗里仿佛有千斤重一般。
应甜暗自咬牙,傅时今警告意味明显,她莞尔一笑,顺着他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都听你的。”
发传单小分队几乎把那沓厚厚的传单发完了,应甜拎着精美的礼袋,抬着下巴,得意洋洋地走到许喃知面前,“许喃知,我男朋友给我买了新的发夹,所以我不需要你的赔偿了。”
应甜将我男朋友那四个字咬得很重。
许喃知不想欠人情,更不想欠傅时今的人情,她嘴唇轻微嗡动,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宋楚欢却一把拦住了她:“我说应大小姐,你的发夹不过是掉地上,一点磨损都没有,知知歉也道了,傅时今也给你买了一个新的,这还不满意?”
“你那语气不知道还以为在施舍谁呢!”宋楚欢憋了一口气,说出来之后舒服多了。
口袋里传来震动的触感,许喃知回神,微微笑着说抱歉:“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她走到楼梯拐角,上下呼吸调整声音,接起电话的时候,温软地说:“妈妈,怎么啦?”
“我挺好的,现在...现在和同学们在外面玩。”她一字一顿,语气亲昵:“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好,舅舅家也是,妈妈你放心吧。”
“妈妈,你那边怎么样?”许喃知声音细细tຊ软软,和许玲玉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娇气,外人若是听到,短短几句话便可断定家里人定是十分爱她的。
“妈妈这里都好,知知你好好上学,不用担心妈妈,放心啊。”许玲玉吴侬软语,一抹独属于江南婉转轻柔,许喃知的容貌只有三分像许玲玉,可声音却是十成十的像。
许喃知这才放下心,她微微笑着,双颊梨涡浅浅,“妈妈你要按时吃饭,注意身体。”
“放心吧乖乖。”
“玲玉,怎么站起来了,你的腿还没好呢!快坐下!”一道急切的声音切入,母女俩亲切和缓的氛围瞬间消弭。
许喃知捕捉到电话之外的声音,急着问:“妈妈你怎么了?腿受伤了吗?”
“没事没事,只是不小心扭到了,现在好多了。”
“是知知吧?你妈妈她出摊的时候摔了一跤,脚都肿了,让她去看医生她不去,倔得很。”
许喃知听到妈妈摔倒,吓得心惊,声音颤抖:“钟姨,麻烦您送我妈妈到医院里成吗?我这就回去。”
许玲玉和钟明芳听出孩子语气里的急切,默契地顺着哄:“乖乖,你不用回来,妈妈没事的,你好好学习,不用担心妈妈。”
“是啊是啊,知知你放心,有你钟姨在呢,柳叔也在,我们俩这就把你妈带到医院去。”钟明芳在一旁接腔,这俩母女相依为命,来到小区这么些年,为人处世方面没得说。
许喃知生性乖巧懂礼貌,见到人就笑眯眯地问好,有时候还会和周围的邻居一起话家常,小区里几乎人人都喜欢。
许玲玉也是,性子温柔,邻里之间时常帮一把手。
钟明芳打心底心疼这俩母女。
两人好一阵劝说,许喃知这才消了要跑回家的心思,她知道妈妈的心思,担心她太累了。
京市很大,大到附中距离她住的地方,也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乖乖,你不要担心妈妈知道吗?妈妈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许玲玉声音柔润,细水长流一般浸润人的心田:“你在学校要按时吃饭,多吃点肉,身上太瘦了,想买什么就买,妈妈有钱。”
许喃知鼻子倏然一酸,她垂着眸,无声地哽咽了几秒,最后小声的细细的嗯了一声。
傅时今倚坐在楼梯扶手上,本想找个清净地抽烟,进来便看到小姑娘坐在阶梯上打电话。
声音细软,说起话来若隐若现地甜糯,尤其是最后那个嗯字,仿佛一阵风,撩得人心痒痒。
傅时今最讨厌人哭,骄矜如他,眼泪在他眼里和懦弱无异。
但看她颗颗泪珠擦过脸颊时,傅时今心里涌起几分心软。
真是操了。
傅时今慢条斯理地撕开烟盒上的膜,细碎的声音旋在楼梯间里,许喃知蓦地抬起头,见他打开烟盒,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
他动作散漫矜贵,觉察到她的视线,他咬着烟,淡声问了一句:“哭什么?”
许喃知怔了怔,抬着头,一滴残泪挂在眼睑,楚楚可怜的。
看到来人,她的心又泛起层层涟漪,回想起刚才他陪着应甜玩的情景,许喃知心里又是一阵酸,她嘟嚷着说:“我想哭就哭。”
傅时今拇指和食指掐着烟,轻吐烟气,听到她的气话顿了顿,第一次有女生对他发脾气,倒觉得新鲜。
蓦地,他轻笑一声:“行,你慢慢哭。”
“......”
许喃知失语了,她呆呆地看着他,清澈的双眸倒映着傅时今锋利冷淡的轮廓氤氲在一片烟雾之中。
神秘又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