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凝而未散,甚至慢慢的渗入皮肤之中,像是含苞待放的蓓蕾,等待雨露的垂怜。
礼成之后,蓝仙姑得意洋洋的说道:"这特质的守宫砂点在昆仑奴身上,在初承雨露时会如海棠花般绽放,极为好看。"
而后她转向众人,妩媚一笑。"这媚骨生花,可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的,诸位若是想好了,就开始出价吧!"
"一千两!"
"三千两!"
"五千两!"
"八千两!"
"一万两!"
……
冷月心咬紧牙关,冷眼看向台下那群披着锦衣华服的禽兽,还有那些端坐高阁自命不凡的贵人们。
为了她一个下贱不堪的货物,摘掉虚伪的假面,争的头破血流。
她从每一双眼睛中都看到了炙热与疯狂,就像当年那个人看她母亲时一样。
就在她对这个世界不再抱有一丝希望时,她对上了一双深邃黑眸,那里没有贪婪的欲望,只有无限的心疼与爱怜。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堵的厉害,酸胀的情绪在胸腔内膨胀,熏的她眼泪差点掉下来。
自从娘亲去世后,她有多久没有感受到委屈的滋味了?
或许也有,但她知道没有人会心疼她,所以就连她自己也渐渐忽视了。
她看到那人薄唇微张,依稀辨得他是在说:"别怕,有我在。"
眼泪如决堤的江水,奔流而下,绵延不绝,像是把这些年的委屈与难过全都发泄出来。
“一万两黄金。”
随着香炉内最后一丝香染成灰烬,这场的拍卖最终也以一万两黄金告终。
蓝仙姑满意一笑,心里盘算着自己能从这一单中分到多少好处。
她摆手示意,很快便上来两个婢女将冷月心扶回圆木床上。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四名壮汉,则是利落的抬着圆床撤了下去。
木床颠簸,她的视线一直盯着那双黑眸,直到视线被雕花木门阻挡,再也看不到为止。
体内的燥热逐渐侵蚀着她的理智,眼前浩渺烟波阻挡了视线。若非她心智坚韧,只怕此刻早已被媚毒控制,变成只会摆尾求欢的可怜虫。
隐约间,她感知到自己被抬进一间装修华丽的卧房。耀眼的烛光刺得她眼睛生疼,不受控制的流下泪来。
两名婢女将她的手脚锁在床上,一切检查妥当,这才退了出去。
屋内重回平静,冷月心扫了眼门口,发现那两名婢女并没有离开,而是默默垂首立在门口,静待贵人大驾。
不多时房间内传出了隐忍的呻吟声,门口两个婢女对视了一眼,都不禁臊红了脸。
看来媚毒已经侵入了对方的神志,这还没被贵人宠幸呢,叫声就已经如此勾人。
若是一会儿被贵人垂怜,那岂不是更......
一想到此处,两人的小脸更红了。
正在二女入想非非的时候,房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还未等两人惊呼出声,一双红酥手骤然擒住了两人细嫩的脖颈!
冷月心神情冷漠的看着两人眼底的光一点点消失,而后无声无息的从两人尸体上踏过去,消失在长廊那端。
如今的她,全凭本能在躲避。眼前的视线模糊一片,三魂七魄能有一半都逃离这具躯壳。
行至拐角处,一双大手突然从阴影中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拽了进去。
冷月心无视对方捂住她嘴的大手,出手干净利落,一记肘击狠狠的打在了对方胸膛。疼得那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兰沧泽用力将对方按在墙上,低头查看她的状态。女子本就娇媚绝色,如今双颊绯红,眼神迷离的模样,更勾的人心痒。
冷月心一击不成,提膝就要朝对方胯下顶去。幸得兰沧泽反应快,抬腿将她控制住,这才免去重伤。
兰沧泽心知她此刻早已被药物迷失了神智,为免她再乱动伤了彼此,整个人紧紧压在她身上,将她彻底控制在方寸之内,不得动弹。
只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即便如此冷月心依旧没有认输。只见她张开小嘴,雪白的银牙在黑暗中泛着丝丝冷光。
“嘶~韩望舒,你属狗的?!松口,快松口!”
这声音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熟悉,冷月心迷糊的脑子突然有了一丝清明。
啊,对了,好像是兰沧泽的声音。
她松开嘴,看到一双熟悉的黑眸时,这才安心的笑了笑。
“嗨,兰沧泽,你终于来啦~”说完,她安心的倒在男人怀里,额头撒娇般的抵在对方胸口,轻轻蹭了蹭。
兰沧泽右胸那处痛得要死,这会儿又被她如此蹭着,只觉又疼又痒,难受得紧。
只是此地不宜久留,怀中人的身体又烫又软,之前在昇阳派对战段天涯时,闻到过的那缕幽香再次飘入他鼻间。
不同于上次的清淡,这次的香气格外浓烈,只一瞬就令他格外上头。
身体的异样令他不敢在耽搁下去,他一把将人打横抱起,飞快逃离了九龙台。
这一路上,怀中的娇儿就没有半点老实气儿,一个劲儿的在兰沧泽怀中作乱。
小手溜进了他的怀中,在健硕挺阔的胸膛上四处点火。
过分的时候,竟直接坐起身来,轻吻着他的喉结,简直要命!
一路奔逸绝尘回到别院,兰沧泽只觉自己的耐心全要耗尽了。
这处院落不大,是他前两日置办的,里面东西都还算齐全。
最重要的是,如今内外看守的人都是凛风堡的手下,安全上不会再有任何问题。
悬夜看着一家主子怀里抱着个姑娘,一脸焦急的往后院飞奔,还不等他开口就从他身边疾驰而过。
"爷?您这是……?"
回答他的,只有自家主子冷厉的低吼:"别跟来!"
吓得他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进了屋,原本躺在他臂弯里的冷月心,不知何时竖抱在他怀中,宛如八爪鱼般紧紧扒在他身上。
兰沧泽再也忍不下去,低头衔住那诱人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