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皇上都没召见我。
自然,我也没有见到杜文柏。
但是我听说了他的事迹。
学识渊博的今科状元—杜文柏,
皇上御笔亲封,授为杜大夫,官居五品,前途不可限量。
可如今,他是公主的宠臣。
所谓宠臣,就是裙下臣。
当今的安和公主权势滔天,喜爱美男,皇上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半信半疑,我认识的杜文柏为人正直,绝不是这么谄媚好功之人。
可如今他身在这集富贵权利于一身的京城,难免不会被酒色迷了眼。
他如今是公主的宠臣,而我如今贵为皇上的妃子,不知道他见到我是何感受。
我越发的想要早点见到他了。
很快,新岁到了。
宫里大肆举办宫宴,三宫六院的嫔妃都能参加。
我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才人,却也不例外。
我挑了一身素净的衣服,早早的就去了。
满厅的嫔妃打扮的争奇斗艳,比御花园的花朵还要美上几分。
我终于知道,皇上为什么一直没去看我了,不过这也正合我意。
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她们自是不屑与我寒暄,我倒也乐得自在。
我还没认清这些嫔妃,皇上和皇后就走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是安和公主,只不过身边没了杜文柏的影子。
“难道这么快就被公主厌弃了?”我不由得失望起来。
很快,宴会开始。
众嫔妃为了能吸引皇上的注意,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吹拉弹唱,无所不用其极。
在我看得无聊之际,杜文柏姗姗来迟。
他手里拿着披风,贴心的为公主披上。
那温柔遣倦的模样,跟当初我去帮别人浆洗衣服,他来接我时一模一样。
他也曾满眼心疼的为我披上衣服,握紧我的手:“素素,日后我高中,一定不让你这么辛苦,我要雇好多的仆人供你使唤,让你做人上人,好好享福。”
杜文柏的誓言言犹在耳,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这不是皇弟新封的卫才人吗?是见到故人了吗?怎的这般眼泪婆娑?”
安和公主话毕,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我,就连奏乐的乐师都停了。
我收回视线,发现眼泪已经打湿了面前的丝绢。
“回皇上,时值新岁,臣妾触景生情,想起了家里人,扰了皇上的雅兴,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爱妃新入宫中,思乡念友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我看卫才人看杜大夫的眼神,很是幽怨,二人可是有什么渊源?”
我还未开口,却见杜文柏仓皇跪地:“公主多虑了,臣和卫才人只是同乡,此前并无过多交集。”
原来,在他眼里,我们曾经的三年,只算得上是同乡,我不由得自嘲起来。
“哦?同乡?就这么简单?不是有情人?”
公主紧紧盯着我,面纱下,她的眼神凌厉,好似早就知道了我和杜文柏的事。
对上安和的眼神,我有点害怕起来。
“皇姐说笑了,朕的爱妃可经不起你的这般玩笑。”
“皇弟,世间之事,最难得的就是有情人,若是真的,你何不成人之美呢!”
“皇姐真是喝多了。走吧,爱妃,今晚朕去你的宫里陪你守岁。”
皇上走过来自然的牵起了我的手。
我感激的跟在他身后,离开了晚宴。
刚准备上步辇,杜文柏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