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儿开心得不行,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又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叶良娣终于能沉冤昭雪了。”
叶良娣那么好的人,不可能和侍卫私通,分明是赵良娣设计陷害。
等太子回来,审问了蕊珠,就可还叶良娣清白了。
叶璇玑并没有这样乐观,但已是目前她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李清月必定会利用这次机会不遗余力打压赵良娣。
就算太子再恨姐姐,也不会允许身边的女人背着他痛下杀手。
这是对他太子权威的挑战。
枕边人如此恶毒,谁都会心生凉意吧。
再者,他对自己念几分旧情,说明他对姐姐也有旧情,只是不知道这旧情到底有几分。
且看吧!
秋瓷若有所思道:“有赵将军在,恐怕很难。“
姜儿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那咱们不是白忙活了。”
“不白忙活,太子妃被赵良娣弹压得太厉害,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就算赵良娣树大根深,也能剥她一层皮。”
叶璇玑默默点头,指尖略过鬓角散落下来的碎发,微微蹙眉道:“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害怕夜长梦多。”
秋瓷知道叶璇玑担心赵良娣强行带走蕊珠,笑着安慰道:“承徽放心,太子妃不会连这点手段都没有。”
她幽幽望向窗外漆黑的天,“时辰不早了,承徽早些歇息。”
叶璇玑确实累了,这两天她不是装病,是真病。
装病瞒不过李清月找来的太医,她用了一些不伤身的药。
……
月凉如水,夜色深深。
叶璇玑睡得正熟,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她猛然惊醒。
黑暗中,正对上一双漆黑如星,幽凉似井的眼睛。
她吓得差点见到死去的娘和姐姐。
反射性地想要尖叫,声音被捂在喉咙里。
“璇玑,是我。”来人声音低沉,手从她柔软的唇摸到她的额头,微微松了一口,“还好,不发烧了。”
不等叶璇玑说话,他又道,“你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又病了?”
叶璇玑委屈巴巴地望着他:“殿下,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醒后的娇软缠绵,缠绕在人心上,酥痒得让人受不住。
太子没有回答,只静静盯着她。
美人青丝铺于枕畔,一双眼睛在黑夜中闪着几点泪光,亮如夜空上的星,脂粉未施的小脸美得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妖,被子滑落下来,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不由又想像那一晚,她小手抵着自己的模样,浑身滚烫起来,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似要将她将连皮带骨吞入腹中。
“唔……”
叶璇玑惊愕地睁大双眼,下意识的想推开他,小手刚触到他的胸口被他一把擒住。
狂风暴雨般的吻落下。
隔着衣衫,叶璇玑感受到他肌肤滚烫,她被烫得脑子里一阵眩晕,小手攀上他的脖子,柔顺地任他疯狂索取。
她以为很快就结束了。
也只是她以为。
小别胜新婚,太子这些日子不知在梦中想过多少次,压抑了太长时间。
一次又一次,叶璇玑小小的身子化作一滩水,一遍遍软声哀求。
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睡了过去,醒来时,天色大亮,阳光透过茜纱窗照射进来,平添几分暖意。
“姜儿……”
她下意识地唤了一声,掀开被子正要起床,身子突然顿住。
一个高大而挺拔的身影正站在窗下,望着琉璃风铃发呆,
他穿了一身玄色长袍,衬得整个人越发冷酷锋利。
她正要唤他,他突然回过头,勾起唇角,冲着她微微一笑:“你醒了。”
叶璇玑又恍惚了一下。
太子精神抖擞走了过来,伸手在她微微泛红的小脸上捏了一把:“快起来吧,本宫陪你一起午膳。”
叶璇玑惊讶道:“都中午了吗?”
“当然,从前倒没发现你这么喜欢睡懒觉。”
叶璇玑嘀咕一句:“还不是你害的。”
太子没听清:“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妾身这就起床。”
掀开被子,刚要起来,脚下忽然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太子眼疾手快抱住了她,手揽着她细软的腰肢,竟再也舍不得丢开。
“璇玑……”
“嗯?”
“我想……”
“啊?”
叶璇玑抵死摇头,想要逃跑,却被他死死禁锢住,一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叶璇玑忍不住又哭了。
“傻丫头,咱们一起做快乐的事,你哭什么?”
他附到她耳畔,声音低哑暧昧。
呜呜……
你快乐,我不快乐。
姜儿打水进来时,闻到屋里一阵暧昧浓香,红着脸要服侍叶璇玑洗澡,太子一挥手,命她出去。
要换做后院其他女人,太子亲自帮洗澡早乐得飞上天,叶璇玑却叫苦不迭。
两个人洗了半天,汪了一屋子水。
叶璇玑累得直不起腰,连饭都没吃两口就昏沉沉地想睡觉,生怕太子又要陪她睡,硬是撑着不敢睡。
太子瞧她累得两眼打瞌睡非要硬撑,心疼又好笑,想要将她抱到床上,永福阁派人来请太子。
叶璇玑不由叫了一声阿弥陀佛。
没想到仇敌也有替她解困的时候。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管任何事,只想睡到昏天暗地。
李清月早起才知道太子回来,一回来就去了关雎楼,她气得连早饭都没吃。
叶璇玑虽然可恶,但赵良娣更可恶。
她勉强收拾好情绪,吩咐碧云将太子夜宿关雎楼的事散播出去,又派人将太子请了过来。
太子回来时已有人禀报关雎楼闹鬼,蕊珠被鬼吓得在蔷薇园发疯。
他并不太相信鬼神之说,但也不是完全不相信。
亲自去关雎楼想一探究竟,见到娇软可欺的叶璇玑什么都忘了。
他在叶璇玑身上得到,即使在叶瑶娘身上也从未有过的快乐。
到了永福阁,本想问责李清月身为太子妃,却将后院闹得乌烟瘴气,见李清月虚弱地躺在床上,什么话都问不出口了。
这个孩子对他很重要。
再无儿子,他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李清月见他进来,忙要起身相迎,被他一把按住:“本宫走时你还好好的,怎么病成这样了?”
李清月见他眼里的关切不似作假,心里稍稍安慰,虚弱笑道:“臣妾无能,管辖不力,还动了胎气,殿下刚从关雎楼来,璇玑病得可好些了?”
太子冷眼看着她,语气难明:“你很关心她。”
“她也算是臣妾的侄女,自然要多关心几分,只是臣妾无能,她受了气,臣妾却不能给她做主。”
太子眉心微挑:“她受了什么气?”
“璇玑没和殿下说么?这孩子也是个老实的,赵良娣公然带着一群人冲到她屋里,将臣妾赏赐给她的螺子黛抢走了。”
太子眼里闪过怒意:“赵燕燕实在嚣张!”
见太子因叶璇玑而动怒,李清月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意,正要说什么,碧云进来禀报,说春熹阁派人来请,赵良娣病了。
太子冷哼道:“一个两个都病了,哪里会这么巧,叫她自己去请太医!”
李清月面露几许尴尬,太子安慰她道,“本宫不是说你,你不要多想。”
“臣妾哪里有殿下想的这般小气。”
“也是,你素来心胸宽厚,从不计较这些小事。”
李清月脸颊一红,正要谦虚两句,太子忽然问道:“蕊珠招供了什么?”
李清月脸色微变,犹豫了一会儿道:“蕊珠说……瑶娘的死与赵良娣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