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帝猜疑昌平侯府,以虚妄之名将整个侯府都贬为了平民,流放岭南。
而这不过是裴承钰施展的金蝉脱壳的手段,他到达岭南之后就将自己这些年建立的庞大的组织网络都摆上了明面,随后利用天下对皇室的愤懑和对侯府的同情领兵起义了。
接着他召集各方诸侯和京城皇室苦战了三年,最后打下了延陆关,入主中原。
又是一千多个无梦的日夜,裴承钰听着系统的指派东奔西走着,整日与兵马为伍。
关外的冬风格外凛冽,吹得他遍体生寒,他裹着毯子轻咳了几声。
副将连忙端了几个火盆进来,嘱咐他保重身体。
从苍白脸上流下来的冷汗落在火柴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裴承钰靠在椅子上看着跳动的火焰,慢慢出了神。
这三年里,他为了完成主线剧情亲自上战场杀敌,还险些死在敌人的刀枪下。
但好在他是主角,最后还是挺了过来,可浑身上下还是落下了不少伤病。
这些病痛每每发作起来都会让他产生一种被野兽撕咬的痛感,几个副将见他痛不欲生的样子请了无数名医来给他诊治,却无一例外都说他这病难以痊愈。
下面的人为此急得不行,但裴承钰自己却没什么感觉。
每过一日,每下一城,他合上眼前都会问系统一句,今夜会有梦吗?
系统和他说了一千多遍无梦。
夜已深,裴承钰虽然又问出了那个问题,可心里却默认今夜无梦。
他叹了一口气,任凭那些在心头萦绕了很久的失落和伤怀搅乱他的心绪。
下一秒,系统数年不变的冷淡声调出现在他脑海中。
“裴承钰,你好,今夜有梦。”
在三年风霜的磨洗之下,裴承钰苍老了很多,可现实世界里的姜晚棠看起来似乎和从前没什么差别。
她齐耳的短发长长了一点,消瘦的脸变得红润了许多,缠绕在她身上那股病气也消散了。
裴承钰看了看桌上的日历,原来他的三年在现实里也就一个月而已。
他逃不脱被人控制的命运,在他人笔下,一年五年十年都只是稀松平常的几个字,却是他的小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