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江姒月大叫。
深夜睡着的木驰野猛然惊醒,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江姒月没醒,许是又做了什么噩梦。
一连两日,木驰野都贴身照顾着她。
嘴里总是呓语大喊,却独独不见人醒来。
木驰野看着她有些干裂的嘴唇,起身倒了一杯茶水,一点一点的喂进她的嘴里。
千年雪参已经送到,煎成汤药服下却依旧不见人醒。
他看着床上的人,那感觉就像是微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会熄灭。
让人日日惶恐,又无可奈何。
身上的困倦被消除的一干二净,他点亮屋子里的烛火,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儿。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像是哽咽:“姒月,对不起。”
都已经五日了,人还未醒。
木驰野的心,也一日比一日的沉了。
他就这么守着江姒月,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等待着她醒来。
“咯咯咯!”
天色蒙蒙亮,门外就传来了大公鸡响亮的打鸣。
又是新的一日了,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似乎动了!
木驰野紧紧地盯着床上的江姒月,她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
眼睫微动,江姒月睁开了双眼!
木驰野的眼中跃动着光芒,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江姒月醒了!
他紧紧地盯着江姒月,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姒月,你醒了。”
但语气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兴奋。
木驰野红着眼睛看她,几乎要喜极而泣。
这几日,他甚至是连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
一辈子不娶,照顾她一辈子。
江姒月看着他,又看向四周的环境,一时有些迷茫。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木驰野——”
脑袋却有些晕,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痛感,头好痛,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姒月!”木驰野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忍不住惊呼,手指立马搭上她的手腕。
脉象正常,一切都好了。
为何她一醒来,是如此的痛苦。
身体里的淤血已然通畅,不该有什么异常的。
不多时,江姒月才恢复如常。
看着一脸焦急的木驰野,她轻声道:“无碍,许是跌落悬崖时磕到了脑袋。”
不然,她怎么记起了好多东西。
看着江姒月的模样,木驰野几乎哽咽:“你吓死我了,我以为自己差点酿成大错。”
这几日心里的愧疚,几乎要将他淹没了。
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他的提议,如果不是当初自己要送她离开。
又怎会生出现在的事端来?
江姒月虚弱的笑了笑:“这不是你的错,你太过于自责了。”
一切皆是命,万般不由人。
她看向窗外已然大亮的天:“我昏睡了几日?”
木驰野声音沙哑:“今日已是第六日。”
他的心也受了五日的熬煎,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他的心都在遭受着一种无形的鞭挞。
江姒月不由的说道:“竟这么久了。”
可身边却无穆子越的身影。
那一晚,她分明看到他朝着自己的方向扑来。
到底是幻想,还是现实?
随即,她的心里浮出一抹苦笑。
如今穆子越贵为天朝陛下,自是无暇顾及她的。
“爷,饭好了。”门外突然传来下人的呼声。
木驰野没应声,而是看向江姒月:“你该进些食了。”
这几日,因为昏迷他只能喂些流食,如今醒了要多吃些饭食才行。
他的话一出,江姒月也顿感饥饿。
”好。“江姒月起身。
“我扶你出门。”木驰野上前起身搀扶。
刚出房门,就传来呼声:“姑娘,你终于醒了!”
江姒月循声望去,大家皆是一脸高兴。
只是人群之中,她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穆子越从院子外缓缓走进门,通红的双眼闪着一种光。
“姒月——”他的声音带着颤。
江姒月只对视了一眼,便匆匆别过眼去。
木驰野顿时将她挡在身后,皱起眉:“你怎么来了。”
穆子越也敛去神色,冷酷的看向木驰野。
“让开,这是孤的皇后!”
木驰野分毫不让,眼底溢出湛湛寒意:“这是我西域的圣女!”
江姒月从他身后走出,神色凛然:“穆子越,我从未说过我是你的妻。”
“六年前的时候,我的子越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