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硕顺势上了床,从身后紧紧搂住她的腰,闭上眼睡觉之前,不忘提醒她。
“南初初,你要再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走,下次可不仅仅是像今天这样了。”
岑硕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他比南初大了接近8岁,还整天和她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真怕哪天他脑子转得不够快,逮不住这只小狐狸。
正盘算着明早几点起床跑路的南初:……
她装睡当没听见。
岑硕倾身在她白皙的脖颈吮了个红痕,声音咬牙切齿,“再敢跑,下次逮着你直接把你抓到民政局。”
南初身子抖了下,不得不服软,她脸埋在了枕头里,瓮声瓮气的开口,“知道了,不跑了。”
岑硕满意的勾了勾唇角,从身侧抓起遥控器,扔向了灯开关。
啪嗒一声,整个卧室漆黑一片,他搂着怀中的人,沉沉睡去。
——
池岁从浴室出来后,手机屏幕亮了亮,她点开看了一眼,是宋星昂发的微信。
宋星昂:『池岁,我不要求你现在就接受我,但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池岁拧了拧眉,她以为自己说的很清楚了,犹豫了很久,她再一次拒绝。
池岁:『师兄,我觉得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如果你还是这样的想法,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联系了。』
她回完信息后,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删掉宋星昂的微信,如果他还是一意孤行,她再删吧。总归是她老师的家里人。
池岁退出对话框之后,又看到了顾沉舟的信息。
时间大约在三分钟前。
她有点手抖的打开对话框,这两次顾沉舟总是有意无意的逗她,虽没有恶意,但池岁总觉得不太对劲。
顾先生:『小朋友今天被表白了?』
池岁愣了下,他怎么知道?
顾先生:『没答应啊?』
池岁抿了抿唇,回了一句。
池岁:『大人少管小朋友的事儿。』
他不是喜欢喊她小朋友吗?池岁直接回了过去。
坐在客厅的顾沉舟,看着对话框,仿佛看到了小姑娘拧着眉头一脸纠结的样子。
她一向淡定,但顾沉舟发现,偶尔池岁生气的时候,表情会更生动,更符合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情绪,而不是什么都压抑着。
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无坚不摧的大人,什么事都优先考虑别人,仿佛自己不需要被提供情绪价值。
她为了苏瑾平而选择留在了京城,又对远在苏州的家里人抱有愧疚之心,也幸得池岁是由池荣毅抚养长大的。
顾沉舟对池荣毅也多少有所耳闻,那个一生不图荣华富贵,只求把文化宣扬到世界各国的老人家。
如今教育部,政治部,不乏有他或教导过,或指导过的学生。是真正的桃李满天下。
由他亲自教育出来的池岁又岂会差,想必池岁的心结,已被老爷子解开。
顾沉舟突然觉得,在这样的浓厚家庭底蕴面前,他似乎没了那么多信心。
江浅柠这段时间回了家,她爸妈从国外回来了,她要准备钢琴考级的事儿,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只会在固定时间出现。
这几天,月湖景苑就只剩了顾沉舟一个人。
可能因为今天喝了点酒,他有点不太想压制自己的情感了。他从上往下翻了翻两人为数不多的聊天记录,轻笑出声。
什么道德,年龄算个屁。
池岁也就比他小个五六岁,沈星元这个当叔叔的,都能看中江浅柠准备下手。
他也只不过是喜欢上了好友的妹妹而已,再正常不过。
顾沉舟手里抓着个抱枕,戳了戳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顾先生:『不是管,是得问清楚,岁岁喜欢哪个类型的男生,我好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
池岁刚坐在床边,手里拿了毛巾擦拭着头发,就被这条信息震惊到了。
这些字她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她发现,她失去了语言理解能力。
顾沉舟见她不回,也不恼,慢悠悠的又发了一句过去。
顾先生:『不回答?那我就默认你喜欢我这类型的了?看来我还是有机会的?』
池岁脸色红了红,这群人是不是今天商量好了,存心不让她睡个好觉?
她把毛巾扔在了床头柜上,气呼呼的拿起手机回了一句过去。
池岁:『我不喜欢老的,三哥比我大最少五岁,我们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顾沉舟比她哥大,她哥比她大五岁,那顾沉舟最少比她大五岁以上。
池岁发了信息过去后,神清气爽。这一天的郁结好像得到了宣泄。
她把手机调了静音,放在了床头柜上,又拿起毛巾擦了擦头发,夏天天气热,头发干的快。
等头发干了,她才掀开被子睡觉。
很意外的,她竟然没多久就睡着了。
另一边的顾沉舟,看着对话框,嘴角的笑容僵住,小姑娘真是一点亏也吃不得。
不喜欢他?行,来日方长,他不急。
——
翌日。
岑硕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拢了拢怀里的人,发现她这次没溜走,才缓缓睁开了眼皮。
南初睡相其实不太好,每次睡之前都恨不得离他八百米远,但睡着后又自觉自发的缩进了他怀里,典型的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呼吸绵长的某人,南初的手还抓着他的睡衣扣子,一张脸恬静温柔,和她醒着的时候是两个样子。
她的脸型是偏江南女子的温婉,但五官很有冲击力,尤其眼睛,摄人心魄,笑起来的时候明媚动人。
当初岑硕也没这么上心,南初第一次找到他的时候,说的是和他做p友。
他那会儿也没尝过情欲的滋味,从未喜欢过哪个姑娘。
南初长得漂亮,他还记得当时小姑娘一脸怯生生,但眼神异常坚定的模样。鬼使神差的,他接过了南初手里那个尺寸不太符合的包装袋。
到后来,岑硕先丢了心。
在察觉出自己对南初的情感后,他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这样明媚动人的女子,他会心动再正常不过,至于放手,他从未想过,怎么可能舍得放手让给他人?
只是南初似乎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这两年,岑硕明示暗示过很多次,这姑娘都不开窍,可他又放不下,只能继续纠缠。
他就不信,假以时日,南初还这么坚定不婚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