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凭借独到的见解与细腻的织绣顺利通过初试。
比试期间,她再没见到过顾涯。
八进四的比试前夕,秦双收到了顾青青寄来的书信。
说顾母的病情恶化,已无多日。
秦双远在星水城都能知道顾青青此时哭得有多伤心,她现在必须去陪在她身边。
秦双留下一封书信交给客栈里的锦衣后,便连夜赶去驿站启程回桐柏城。
顾家府邸,空旷的偏院今日站满了顾家的人,秦父秦母以及一些熟双的亲戚也在。
看到这场面,秦双知道顾母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顾青青在门外靠在一颗小树上捂脸哭泣,周度在一旁搂着她,轻轻抚着她后背。
秦双走到顾青青身边,轻轻喊了一声:“青青。”
顾青青抬起头,看到是秦双之后,她整个人就埋到了秦双的怀里,她放声大哭,情绪像开闸泄涛一般失控。
秦双安抚着顾青青,这时,顾涯神色凝重地从顾母的房里出来,他看向秦双:“双双,母亲有几句话想要跟你单独说。”
秦双拍了拍顾青青的后背,随后便走进房内。
看到顾母奄奄一息的模样,她的泪水不自觉地应时流下。
顾母却是慈祥地笑着:“双丫头。”
秦双坐在病床边,拉着顾母的手,哽咽道:“奶奶。”
顾母浅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双丫头,能不能叫我一声伯母。”
“这个称呼束缚住了你和小涯。”顾母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秦双这时才知道,原来顾母早就知晓她和顾涯之间的感情。
“小涯,真是像极了他的父亲,而双丫头你,像极了当年的我。”顾母满怀爱意的笑着。
“那他知道您……”
秦双想问,却被顾母打断道:“我时间不多了,双丫头就听我讲吧。”
秦双点了点头。
“小涯他习惯将所有事情藏在心里不与人说,但是他瞒不住我,我知道,他一直认为这件事是他的过错,他觉得他不该喜欢上你。”
“跟苏家大小姐的联姻也是我安排的,是为了让小涯能够正视自己的内心,从而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选择,这孩子也着实够犟的,直到最后才终于承认,他一直喜欢的人是你。”
“你们两人差着辈分,都觉得传出去难免会有闲言碎语,他不愿让你一个小姑娘承受这些,你不愿让他因为这些而影响到他在商业里的地位。若不解开你们两人的心结,这份感情便永远无法得到对方回应。”
“后来我告诉他,当年我和他的父亲走到一起之前,也经历了很多很多。”
“但是我们始终坚持爱着对方,不放弃彼此,最后才能如愿以偿地相爱在一起。小涯听了我的这番话才解开了心结。”
“就在我以为很快就能听到你们在一起的消息时,却是传来你这丫头离开了桐柏城的消息。”
顾母说得很累,一呼一吸都要耗费她所剩不多的气力。
秦双轻声呢喃:“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想法也从来不与我说,连一个陪伴在他身边的机会也不给我……”
“咳咳……双丫头……过去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要有勇气直面内心,有勇气走到对方的身边去……”
顾母轻轻拉住秦双的手,像是在把顾涯的余生都交给了她
顾母的微笑的看着秦双,一呼一吸都在抽干着她的力气。
秦双点头应允,这一刻,顾母微微一笑,她的手失去力气从秦双的手上掉下……
秦双挂着泪水,她哭得无声,怕惊扰了顾母美丽的梦。
她那么瘦弱,像一根干瘪了的木头;
却搭起了她和他的相爱的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