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起季怀深时，除去爱还有痛苦，那五年的时光中，她的头顶就像悬着一把随时会把自己劈成两半的利剑，灵魂早已分成两份，爱得提心吊胆，寝不能安。
但易辰川不会。
被爱过之后才知道爱是什么模样，季怀深说他爱着童夏，可童夏觉得，如果那样的折磨算是爱情，简直太过可笑了。
所以她还是一字一顿地，轻轻地说：“我不觉得你欠我，但是我也不欠你了。我母亲的死，季家的养恩，你对我的残忍，全部一笔勾销了，好吗？”
一笔勾销，好冷淡的字眼。
季怀深有些发抖，坐不住似的，伸手在桌面上扶了一把。
他不怕童夏恨着自己，无论是爱也好恨也罢，浓墨重彩就足够了，可是一笔勾销不同，它意味着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这样走散了。
所以他猛地摇摇头，声音低哑得像是砂纸打磨过：“我不要。”
童夏看着他紧攥地掐进掌心的手，慢慢地说：“季怀深，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季怀深垂下头，眼眶滚烫，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很狼狈。可察觉到童夏要走，他立刻抓住了女人柔软的手。
“是，”他的眼底一片猩红，泪水滚来滚去，却始终没有落下来，“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所以童夏，我还是会按照我的方式追求你。”
他宁可没有察觉到他对童夏的感情，这样哪怕强硬地让人待在身边，也能够缓解四面八方压迫来的痛苦。
童夏轻轻掰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餐桌上的蜡烛还没燃烧到蓄泪的程度，牛排刚刚端上桌，明明是烛光晚餐，女主角却早早离了场。
季怀深苦笑一声，捂住了脸。
童夏回了酒店，看见节目组一片混乱，手机被她调了静音，没有接到小助理的来电。
看来是乔昕玥出事了。
她心中一紧，快步走上前去，看见小助理抱着乔昕玥的肩膀安慰她，乔昕玥正哭得浑身发抖。
“呜、”乔昕玥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眼泪更是像开了闸的阀门一样，“你们酒店、酒店有人装摄像头！”
童夏脑袋嗡得一声，星级酒店最担心的就是出现这样的问题，前些天她还因为节目组入住特意细心地派人检查了一遍，怎么可能还会出事？
